有時候公交車行駛至兩個路燈中間,他們的影子就會短暫地交疊一瞬。
江晏看著看著,就嘆了口氣。
啾啾:“現在知道煩了?我提醒過你的哈。”
江晏吸了口氣,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實在不行,我就慣慣他吧。”
“小孩挺可憐的。”
啾啾一針見血:“可這不是他要的那種愛。”
江晏道:“我知道,但這起碼是愛。”
“我剛進合江宗時身邊也沒人,想必之前過得也不太行。”
“我就在這個世界慣一下他,也沒什麼事的吧。”
啾啾看著寧時,最後說:“行吧。”
公交車上斷續響起報站的聲音,一人一鳥沒有再說話。
寧時在公交車一個劇烈的顛簸後醒了。
他看了眼身邊的江晏,又看了眼他右手小指,笑了笑。
江晏餘光瞥見了,決定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又過了一會兒,他感到寧時戳了下自己,耳邊是少年好聽的聲音:“該下車了。”
江晏這才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應了一聲。
他們回到了家。
江晏看著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拿在手裡想了想,最後放在了書桌第一個抽屜深處。
寧時端著泡麵來叫他吃飯時,盯著江晏的手指看了看,但什麼也沒有說。
這樣平靜的生活過了幾日,在一個普通的上午,寧時收到了代玉蘭和寧陟嶽不知真情假意的道歉。
他們說,知道是寧瑜在搗亂了。
他們說,對寧時的進步非常欣慰。
他們還說,準備把寧時送到寧瑜上的私立高中,讓寧時得到更好的教育。
寧時對此嗤之以鼻,並嫌棄他們打擾了自己和江晏的快樂生活。
不過,不同於上次,這次寧家好像是真的對寧時上了心,僅僅從寧時微信錢包增加的數額上就能看出來。
對此,寧時只用了很少一部分。
江晏打趣他:“有的人是一分不用,有的人會用光,你用一部分是什麼意思?”
寧時從一張卷子裡抬起頭:“那算我的精神損失費。”
江晏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寧家消停了幾日,寧時的養父母那邊又出了么蛾子。
是他們的親生兒子王盼才,太淘氣了,在路邊閑得沒事,用鑰匙劃了別人的車,還把前玻璃打破了,車主要讓王家賠錢。
一共十萬。
孫秀蘭一聽到這個數額,第一反應是這不是訛人呢麼。
王豐則是用他的大腦想了想,認為車主和鑒定損失的機構串通了。
但結果只有一個——他們不想掏錢。
“他只是個孩子,你們和一個孩子計較?”
但在拉扯了一番後,王家終於意識到了,這筆錢是不賠不行了。
他們在第一時間想到了被送回家的寧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