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陟嶽看著他,四十多歲精明中年人的目光好像看穿了他:“你別想著再離家出走,我們還丟不起這個人,你也跑不到哪兒去。”
說完,不再理會寧時,帶著代玉蘭和寧瑜轉身下了樓。
寧時低聲罵了一句,轉身關上了房門,把自己拋在了床上。
他其實能理解寧陟嶽的邏輯。
寧陟嶽和代玉蘭當年丟了孩子的事,在他們的朋友間可算傳得是人盡皆知。
後面孩子找到了,訊息又這麼人盡皆知地來了一次。
朋友們都很好奇這對夫妻找到的這個孩子,時常會問起寧時的狀況。
他親生父母早已經過上了不用為金錢發愁的日子,名聲的人脈對於他們才是更重要的。
寧時畢竟是一個大活人,還是自己的親生孩子,真要是把人認回來再趕出去,總會有風聲的。
那時候,別人怎麼看他們?他們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所以,不管寧時怎麼叛逆,他們在明面上還不能太苛待寧時。
寧時再次梳理了這一番詭異的邏輯,用枕頭矇住了臉。
見鬼,他做了什麼孽要受這罪。
寧時用他近來不怎麼使用的大腦想了想,一個主意漸漸浮上心頭。
是一個足以讓江晏尖叫的餿主意。
但寧時對他絞盡腦汁想出來的餿主意很是滿意,他在睡前下定決心週一要向江晏分享這個好主意。
並抱著這個好主意安詳地入睡了。
……
第二天是週日。
周莉在班級群裡發了周測成績。
寧時不用點開看也知道自己這次的成績慘不忍睹。
就這樣吧,他想,他在一灘黑泥裡,看不見好好學習上升的路。
也許是有的,但他被泥粘住了腳,爬不上去。
看不見希望,所以才不好好學習吧。
因為結果都是一樣的。
爛一點的成績,看起來遺憾還小一點。
寧時在床上癱了近兩個小時,“嗡嗡”的聲音打斷了他的eo。
寧時有點生氣,他難得正在思考人生這麼重要的一個題目,卻被打斷了。
他掃了眼螢幕,微微一愣。
那是一條好友申請。
是的,是他還沒在學校見過的新同桌,江晏的好友申請。
聊天軟體顯示他們共同來自一個群,班級群。
寧時很快點了透過。
他開啟和江晏的聊天介面,對面顯示“正在輸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