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孫子不會跑了吧……
林熾這心裡嘀咕,卻又本能覺得李庭言幹不出這事。
他猶豫地在床上坐了會兒,還是慢吞吞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渾身面板都有點發疼,感覺跟被人嘬破皮了似的,特地拿了一件真絲的睡袍裹在身上,然後開啟了門。
而就在他開門的剎那,外面那個人也正好走到了門口。
兩個人四目相對。
隔著一道窄窄的門縫。
李庭言仍舊高大,英挺,襯衣一絲不茍,只是嘴唇上有一道血痕,破壞了他身上的清冷嚴肅。
而林熾包裹在黑色的絲綢睡袍裡,仰著頭,脖子上都是印子,看上去虛弱又可憐。
兩個人都怔了一怔。
林熾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卻撞到了門邊上,嘶了一聲。
李庭言本能地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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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林熾又被迫坐回了床上,喝著李庭言讓人送來的一盅粥。
而李庭言坐在他的對面,沉默不語,也不與他對視。
但也看不出絲毫愧疚。
李庭言仍舊坐得挺直,肩背線條漂亮流暢,雙腿交疊在一起,一隻手撐著側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熾也就是肚子餓了,不然他現在就跳起來tui李庭言一臉。
裝什麼大尾巴狼。
昨天按著他親,按著他……的是誰啊!
林熾恨恨地往嘴裡塞了一口蝦,想想還是忍不了這口氣。
“你死定了李庭言,你等著,我半夜給你下老鼠藥!”
他嘴裡還咬著蝦,聲音都有點含糊。
但是李庭言還是聽清了。
果然。
李庭言想,林熾恨他。
這也正常,他對林熾做了這樣的事情,還不打算放手。
恨他也是應該的。
他現在把林熾帶回去,放在眼下,藏得密不透風。
等到林熾忍無可忍,沒準真的會想一杯藥送他上路。
這也不難,多少人都是死在枕邊人手下。
但他眼睫微垂,眉毛都沒動一下。
他很平常地說道。
“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