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咖啡,對李庭言說道,“你這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背後的指使人審出來沒有啊?”
提到這個。
李庭言臉上浮起一點嘲諷的笑意。
“替死鬼審出來了,”他淡淡道,“是我爸的一個下屬。”
他說得毫不避諱。
可是對面的葉逢山卻聽愣了。
他又不傻,當然聽得出李庭言這句意有所指的話。
替死鬼……
那背後主使豈不是……?
這個答案震得葉逢山好半天沒有說出話,臉上的表情陰晴變化。
倒是李庭言神色自若,像是根本不在乎自己丟下了多大的一個炸彈。
葉逢山被咖啡嗆到了,咳嗽了好一會兒,想安慰李庭言又覺得一言難盡,只能繼續捶著胸。
他倒是知道李庭言跟父親關系不好,可他實在沒想到李庭言他爹能這麼喪心病狂。
“你這……”葉逢山也說不出什麼了,想安慰都沒地下腳,只能嘆了口氣,“算了,兄弟,你爺爺肯定會處理的。”
李庭言嘴角彎了一下,他好端端坐在這裡,李疆也是李崢韜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能怎麼辦,總不能弄死李疆。
但他也沒有去反駁。
他慢悠悠地將視線轉向窗外。
花園裡,那被他一起打包帶回來的初中生,他的救命恩人,正在兢兢業業給池塘裡的魚餵食。
不知道是看見了什麼,李庭言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喊了一聲,“林熾。”
那瘦弱的少年人便立刻回頭。
“別碰那個,很髒。”
李庭言說道。
他剛剛看見林熾要去拿花匠留下的鏟子。
可是上面都是泥,邊緣還很利,會把林熾弄髒,還可能割破林熾的手。
林熾簡直想翻白眼。
又來了。
他又不是李庭言這種嬌貴的少爺,他們相遇的時候,他正在山上挖草藥想去賣錢,十根手指頭都要磨爛了。
他才不怕什麼泥啊蟲子的。
可是李庭言奇怪得很,總是不許他碰這個,不許他碰那個。
但是他人在屋簷下,李庭言是他的飯票,他的錢袋子。
他也知道自己應該表現得聽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