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他還是很難把母親兩個字與她掛上號。
但這不妨礙他尊敬她,欣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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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地點定在了赫爾辛基。
其他人不理解這個地方的含義,只以為是林熾或李庭言喜歡芬蘭的風光。
只有他們兩個自己明白,那一天的意義。
而在婚禮之前,林熾跟李庭言關系親近的幾個朋友見了一面。
他跟李庭言糾纏這麼久,除了許穆婚禮上那一次短暫的亮相,幾個狐朋狗友一直是隻聽聞其名,卻不得見其人。
這一回,婚禮都定下了。
李庭言終於沒有理由推脫,不得不答應了帶著林熾去出席趙安真舉辦的聖誕晚會。
在出發前,李庭言難得磨磨蹭蹭,幾次看著林熾欲言又止。
林熾抱著帶給許穆家女兒的禮物,一看李庭言這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促狹道,“怎麼,怕我去見你的初戀?”
李庭言無言以對,平時波瀾不驚的人,現在滿臉寫著想跳樓。
林熾大樂。
他其實知道李庭言對許穆早就放下了。
在他告白的那天。
甚至更早。
許穆就已經不是橫亙在他與李庭言之間橫亙的問題。
就像他在許穆婚禮上做出的預言,許穆不是李庭言的命中註定。
而是一段年少的,混淆了仰慕與感激的喜歡。
這感情大概就像年少的男孩女孩,暗戀隔壁過道的那個同學。
有些天真美好,但又無足輕重。
所以他大度地拍了拍李庭言的手背,“沒關系,我原諒你,誰還沒有一點青澀的過去了。”
李庭言揚起眉,出於對林熾的瞭解,他很懷疑這句話只是鋪墊。
果不其然。
林熾又道,“所以你也要寬宏大度一點,不要看見誰對我有一點殷勤愛慕就吃醋,這是沒辦法的,我長這麼好看是老天給的,我又不打算出軌,人家喜歡我我也沒辦法的……”
他前陣子飛去南非工作,又招來一朵爛桃花,是個中俄混血的小男孩,對他死纏爛打。
李庭言這樣風度翩翩的人,卻幹了一件極沒有風度的事情。
半夜拿著他的手機與人家混血小孩互相攻擊,用詞極度刻薄,把人家都給氣哭了,那小孩中文不利索,英文也沒李庭言好,打起嘴仗一敗塗地。
這件事過後,圈內都在瘋傳林熾的另一半是個極其小心眼的“老虎”,把林熾管得服服帖帖。
害他被明裡暗裡笑話了一個月。
李庭言勾了一下嘴角,發動了車輛。
“那你還是不要寬恕我好了。”他冷冷回應道。
反正他跟許穆清清白白。
唉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