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李庭言這樣說,眼眶莫名有些發酸。
他當然明白李庭言的意思,李庭言在向他剖白,承諾,也在等待他的回應。
這一次,如果他答應了,他們就再沒有什麼模糊的,可進可退的關系。
他們是徹徹底底的戀人。
是相知相許。
此生不渝。
在李庭言之前,他沒有愛過人,也不相信自己會愛人。
可是今晚。
在異國他鄉的清邁,這個鬱郁蔥蔥的古城,潮濕,炎熱,在這裡好像可以拋棄一切,只與心愛的人相守。
他將手指抽走,臉頰卻靠進了李庭言的手掌。
他望著李庭言,輕聲說,“我知道。”
他對李庭言笑了笑,眼睛裡浮現起一絲悵然和懷念。
“在赫爾辛基我就知道,你只想要我。”
當李庭言出現在赫爾辛基的那個夜晚,他就知道了李庭言的選擇。
離開機場前,他對李庭言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瘋狂地愛上了我,那你可以來找我。
然後李庭言來了。
在赫爾辛基冰天雪地的夜裡,從樓下沉默地望著他。
他們在冰雪裡,擁抱,親吻,李庭言抱他的力氣像要把他刻進身體裡。
李庭言說,求他等一等。
那一刻,他還有什麼不懂。
他愛上李庭言,本就是因為他了解李庭言。
他不知道別人眼中的李庭言是什麼樣,但是在他眼裡,李庭言是萬中無一的完美愛人。
李庭言拜託他等,就一定不會讓他的願望落空。
林熾直起身,坐在李庭言的腿上,又與李庭言接吻。
大概是他們重逢的時間還太短,好像怎樣也吻不夠。
窗外潮濕悶熱的風徐徐湧入,室內又開著空調。
夜色送來一縷花香。
莊園裡的噴泉還在不知疲倦地汩汩流淌。
林熾望著李庭言,眼睛明亮,他低聲問,“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要是回家卻抗爭失敗了,你準備怎麼辦?”
這半年裡他一直想著這個問題,有事沒事就掏出他的小本本,計算一下自己的小金庫。
夠不夠養得起李庭言。
但是他羞於啟齒。
又送人又搭錢,被霍宇凝知道了一定破口大罵他戀愛腦。
但現在,他把玩著李庭言的頭發,又情不自禁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李庭言輕笑了一聲。
他託著林熾,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會失敗,可他確實想過這個問題。
他說,“那樣的話,我會在巴黎的街頭買一束花,邀請你跟我一起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