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疆很快大刀闊斧,一副又回到了李家權力中心的樣子。
結果短短半年,他主導的依圖子公司就虧損了十五億。
簡直是個笑話。
葉逢山自然也知道,他嘆了一聲,“你爹也是……”
他抿抿唇,在不說長輩是非和兄弟情裡毫不猶豫選擇後者。
“也就是你了,”他悻悻道,“我要是攤上你這種爹,我都抑鬱了。”
一樁好事沒幹,要能力沒有,添堵卻是一流,彷彿上輩子就是一段冤孽,李疆甚至心狠到想弄殘這個兒子。
但李庭言並不在意。
他冷漠道,“習慣就好。再說了,你看,他這不馬上就要消失了麼。”
自始至終,他跟李疆甚至算不上一場戰爭。
他爺爺只是在拿李疆來敲打他,可是這一招也許放在幾年前有用,現在卻不行了。
這半年的拉鋸戰中,他得到了親姑姑李淑的支援,也得到了他親媽給他的股權轉讓。
在長賀集團的實際控股中,他所佔的份額,已經無限接近於李崢韜了。
李崢韜不是個糊塗人。
李疆和李光儀沒有一個扶的起來。
女兒李淑一家也不懂經營,第三代才剛剛上小學。
除非他自己選擇再操刀上陣,否則他膝下除了李庭言,已經別無選擇。
葉逢山當然也聽得出李庭言的意思。
他的視線往桌邊的雜志上掃了一眼,神色有些複雜。
他當然知道李庭言這半年在跟家裡較什麼勁。
還不是為了林熾。
在他們這個圈子裡,結婚後貌合神離,私下各自養著男男女女的情人,算不得什麼大事。
但是為了一個男人,跟家裡鬧翻,拼著事業毀於一旦也要跟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這可就稀奇了,甚至會被覺得腦子不好。
事實上,這半年但凡跟李家走得近一點的,沒人不在後面嚼舌根,說李庭言瘋了。
葉逢山以前雖然開玩笑說林熾是嫂子,但他心裡也不覺得這兩個人能長久,頂多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可現在李庭言卻像著了魔。
即使林熾已經瀟灑地拎著包遠渡重洋,李庭言卻依舊願意為他跟所有人抗爭。
這讓葉逢山頗為憂愁。
他鬱悶地想,他以前可沒看出他哥們兒是個戀愛腦。
“你跟林熾現在算怎麼回事兒啊……”他又扒拉了個葡萄,猶豫地問,“我看林熾好像也沒搭理你啊,你倒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為人家出櫃了。林熾知道你這麼悲壯嗎?”
他說到最後,帶上了一點顯而易見的嘲笑。
“他知道你被爺爺打斷肋骨都不鬆口嗎,”他陰陽怪氣道,模仿李庭言,“我就認定林熾了,不改了。”
李庭言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