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望著林熾難得安靜的樣子,李庭言發現自己甚至有點想把林熾揣在懷裡帶走。
但這當然是異想天開,李庭言什麼也沒說,他接過管家遞過來的手套,慢條斯理地戴好。
林熾盯著李庭言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指,很沒出息地又咽了咽口水。
真邪門了。
李庭言他媽怎麼這麼會生,把這人每一個細節都生得這麼好看。
連手指都漂亮,戴上黑色手套更性感了。
他亦步亦趨地送李庭言到門口,門外寒風從敞開的縫隙裡灌進來。
李庭言提醒他,“外面冷,你進去吧。”
林熾卻搖搖頭,攏著睡袍,“不冷。”
屋子裡有地暖,確實感覺不到什麼寒意。
他手上還拿著那個草莓碗,忘記放了,而就在他抬頭想跟李庭言再說句話的時候,這個碗從他手裡掉了下來。
砰得一聲。
透明的玻璃碗在大理石地板上四處飛濺,其中一片正好濺在了林熾裸露著的小腿上。
“嗯?”
林熾一開始像還沒意識到問題,只覺得腿上一涼。
他低下頭,才發現一道長長的斜著的血痕出現在了腿上,血液慢慢地往下滲,劃出了一道道的痕跡,倒顯得有點瘮人。
李庭言蹲了下來,皺著眉握住了林熾的腳踝。
旁邊的工作人員已經匆匆去拿來了醫藥箱,要替林熾止血。
但是李庭言卻自己接過來了,他用幹淨的紗布著林熾的傷口,抬頭望著林熾,“疼嗎?”
林熾搖了搖頭。
他這個人一貫能忍痛。
“沒事。”
他彎下腰,接過了李庭言手裡的紗布,要自己按住。
“你快走吧,不是七點前要趕過去嗎,”他催促李庭言,“我這沒什麼事,我自己能處理。”
他拍開了李庭言的手。
李庭言抿了抿唇,也知道林熾說的有道理,但是他慢慢直起身,卻仍然皺著眉頭。
他扶著林熾去坐回了沙發上,林熾一隻手捂在傷口上,臉上確實看不出任何痛楚,反而像驅趕一樣沖他揮揮手。
“別看了,趕緊走。”
林熾笑道,“總不能你所有親戚都到了,就你一個主人家不在。”
李庭言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確實不早了。
他也沒再說什麼,家裡醫藥箱,護理人員都有,確實不值得太擔心。
“那我先走了,”他低聲道,“你在家別亂動。”
林熾卻只是笑,並不說好還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