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開車過來的短暫二十分鐘裡,他的腦海裡像回放一樣,回憶著剛剛手機那頭的聲音。
嘈雜,喧囂,年輕男女的笑聲,還有甜膩膩的聲音叫著林熾的名字。
“林熾,你怎麼還不過來。”
“熾哥,再不來你得喝兩杯,今晚非把你灌倒下。”
一句一句,其實也是朋友間正常的調笑,但卻像一粒粒火種,輕易把他的怒火點燃了。
而直到走近了這家夜店,看見被眾人包圍的林熾,那股怒火就更是達到了高峰,被眾人擁簇的林熾,臉頰飛紅的林熾,漂亮得無以複加,漫不經心地微笑著,僅用眼神就可以撩撥所有人。
有那麼一瞬間,很隱秘的那麼一剎那,他幾乎想要就這樣把林熾帶走,然後帶回家,關起來。
可他沒有去深想這份沖動從何而來。
李庭言心裡即使在翻江倒海,外表也極其冷靜。
他問林熾,“我記得我們的排他協議裡,包含了不允許與其他人發生曖昧吧?”
這是林熾自己說的。
當床伴也該有基本的節操,林熾自己也沒有瘋到圈子裡有些人的程度,一個月每天都換伴侶這種事情,他自己還怕得病呢。
所以確定了想要跟李庭言長期發展下去,他就簡單明瞭地表達了自己對多人關系的排斥。
李庭言自然也贊成。
現在李庭言問他,“那你這算什麼,揹著我到夜店裡,身上還沾著別人的口紅,要是喝醉了,你準備被誰帶走?”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的聲音,他聲音冷得幾乎能掉渣。
林熾啞口無言,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他特麼可真沒幹什麼。
他酒量又不差,身高腿長的也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兔,旁邊還有郗子聞,他能被誰帶走啊?
“我真沒做什麼,”林熾氣得夠嗆,“再說你憑什麼管我,除了跟你上床,我就不能參加聚會,自己找點樂子嗎……”
他不說這話還好,“找點樂子”這幾個字一出口,李庭言的眼神一下子變了。
林熾還在生氣,“李庭言,你得意識到我是個23歲的成年人,我可以為我自己做的任何事負責,不用你……”
但他這句話沒有能說完。
“唔……”
林熾的肩膀重重撞到了車門上,嘴唇也被堵住了。
這冬日的街頭,周圍方圓一裡好像都只有他們兩個人。
枯萎的落葉被風一吹,在地上發出沙沙的摩擦聲,一下一下,擾得人心煩意亂。
林熾被按在車門上,背部靠著堅硬的金屬,硌得有點生疼。
但是他根本顧不上這點細節。
李庭言扣住他的肩膀,膝。gai抵在了他的腿間,是一個將他完全鎖死的姿勢。
李庭言的吻也遠比之前強勢猛烈,帶著壓抑的怒氣,幾乎是在啃咬他的嘴唇,林熾甚至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林熾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周圍的風都是冷的,可他被李庭言鎖在懷裡,卻覺得渾身都熱了起來。
這麼多天的朝夕相處,糾纏不清,早讓他跟李庭言培養出了默契。
他能感覺到李庭言手心的熱度,透過薄薄的襯衣傳過來,讓他的腰不自覺鬆弛下來。
而在他意識沉沉浮浮的時候,李庭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啟了車門。
林熾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猝不及防就被推了進去。
咔擦一聲,車門落了鎖,後座變成了一個昏暗封閉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