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是輕佻隨性的代名詞,風月場上的浪子,只有他讓別人傷心的份,什麼時候輪得到他為別人瞻前顧後。
這不像他。
也不能是他。
“明天就搬出去吧。”
林熾自言自語道,他盯著天花板,那支煙又燃燒了長長的一截,煙頭一紅一暗,眼看著就要掉下來。
他想,不能再拖了,在事情沒有發展得失控之前,跟李庭言拉開距離。
他現在只是一點可以忽略不計的心動,根本算不上什麼真正的愛意,一旦分開很快就會忘記。
他跟李庭言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陰差陽錯彼此陪伴過一段時光,已經足夠了。
在林熾下定決心的那一刻,那截燃燒得過長的煙灰終於掉落了下來,好巧不巧,就掉在了最上方的毛毯上,把上面的玫瑰刺繡燙了一個洞。
而玫瑰的中間,是一個花體的“”。
林熾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我靠……”
他手忙腳亂地去拍打,但是沒用,一個黑洞已經印在了那裡。
玫瑰的最中間被燙黑了。
“啊要命,明天都要走了,我還整點事情出來……”林熾嘆了口氣,“人倒黴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
毫無疑問,第二天,林熾偷偷抽煙的事情就被發現了。
沒辦法,那張毛毯又不能扔了,就這麼明晃晃地躺在臥室裡,收拾的傭人一眼就看見了,又顧及著李庭言說不讓林熾抽煙的交待,思忖兩秒,還是偷偷報告給了李庭言。
早餐桌旁,李庭言慢條斯理地喝著湯,看不出喜怒,放下湯勺卻不輕不重地批評道,“你都多大的人了,生病了也不知道收斂點,幾天不抽煙能有什麼影響。”
林熾悶頭吃早餐。
今天李家的廚房做了焦糖奶油可麗餅,他挺喜歡的,冒著長脂肪的風險也吃了一小份。
他這樣一聲不吭地挨訓,倒是有點反常。
李庭言說著又停下來了,放緩了聲音,“怎麼了,說得你不高興了嗎?”
“沒有。”
林熾擦了擦嘴角,一小份可麗餅吃到肚子裡,奶油的高糖分讓他現在心情還算放鬆。
他平靜地望著李庭言,“你說得挺對的,我這人確實挺沒自控力的,不過我現在病也好了,不要緊的,我現在一點都不難受了。”
這倒也是。
今天出現在早餐桌旁的林熾看著精神飽滿,唇紅齒白,氣色比前兩天不知道好了多少。
李庭言笑了笑,“是,醫生也跟我說你恢複得很好了。”
但他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聽見林熾對他說。
“這都是多虧你這幾天的照顧,真的是多謝了。但我既然好了,也差不多可以搬出去了,總不好一直住在你這兒。”
李先生,在我們這裡留不住老婆,是要被人嘲笑的指指點點.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