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行就不行,等你身體好了再說,”李庭言像突然變成了古板的老學究,甚至動手把他的睡衣好好地扣上了,“你這兩天剛剛養好,不要功虧一簣。”
林熾真是受不了,翻了個白眼,他真沒見過這麼離譜的人,他這種美色都自己送上門了,居然還能忍住。
當他是什麼,瓷娃娃嗎?
想到這裡,林熾嗤了一聲,對李庭言比了個中指,十分挑釁。
李庭言也不生氣,仍舊十分溫柔地望著他。
對視了半分鐘,林熾自己先受不了了,冷著張臉要從李庭言身上下來。
但他才剛按住床鋪,想要用力起身,胳膊卻突然被人拽住。
天旋地轉。
他被人按住了肩膀,重重地摔在了床上,但是一點都不疼。
位置顛倒,他一睜眼,就對上了李庭言俯視他的臉。
四目相對。
李庭言漆黑的眼像一臺上好的硯,漆黑,濃重,可以把周圍的一切都吸進去,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好像天地間只能注意到他。
他也能感覺到李庭言的手按在他的肩頭,按得這樣用力,掌心滾燙。
不知道為什麼,望著這樣的李庭言,林熾的心髒砰砰跳了起來。
他剛想說些什麼,卻聽見李庭言說,“不能做太過分的事情,但接吻可以。”
話音剛落。
李庭言就吻了上來。
厚重柔軟的被子與毛毯,還有李庭言的身體,一層層覆蓋上來。
林熾陷在了柔軟的床鋪裡,每一寸面板,每一根骨都被體貼地包裹著,讓他不得逃脫。
他跟李庭言翻滾在昏暗的被子裡,空氣都變得稀薄。
林熾張著嘴,後頸被李庭言充滿控制慾地扣住,不得不仰起頭,承受李庭言的親吻。
李庭言吻得近乎兇蠻,粗魯,平時在床上斯文有禮的人,上了床卻像個暴君,剛剛林熾的挑逗,對他並不是毫無影響。
林熾甚至嘗到了一絲血腥味,可是卻又控制不住地抬起身體,手掌也扣住了李庭言的肩膀。
一片昏沉裡,林熾費力地微微睜開了眼。
藉著屋子裡暖色的燈光,他躺在被子裡,也看清了李庭言的臉。
這一眉一眼,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樣子,與他親密糾纏了幾個月,每一寸面板他都很熟悉。
可為什麼,他的心還是不爭氣的,遠比他第一次睡到李庭言,還要劇烈地跳動著。
林熾無法自控地收緊了手,他的指甲刺到了自己的掌心。
其實他知道答案。
林熾的呼吸都變得凝重,稀薄,心髒跳得快要從喉嚨裡出來了。
他想起他剛剛回答霍宇凝的話。
他說,李庭言不喜歡他,所以不用擔心他們會有什麼可笑的“真愛”。
可他沒說,他不喜歡李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