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是從來沒有做過替炮友排隊這種事情的,下了床就回歸平常,除了偶爾一起吃飯喝酒,沒有任何類似情人的親密。
他過去有一任“物件”還抱怨過,說他長了一張大眾情人的臉,可是下了床就很薄情,像天生的浪子,根本不把誰的真心當回事,也就更不會對誰付出耐心。
他對這個評價毫不在意,還覺得對方說得很對。
他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他也不雙標。
他對別人沒有真心與愛,也就從來不要求別人對他付出。
可林熾歪著頭,認真回憶,仔細想想,他好像還真就對李庭言提出過這些亂七八糟的要求。
他讓李庭言去給他買過限量的蛋糕,也蹭過李庭言去幫他訂會員制的餐廳,有一回,他實在借不到服裝但又急用,也只能厚著臉皮給李庭言打電話。
李庭言也從來沒有對他不耐煩,有時候開著會也會留給他幾分鐘。
從這方面來說,李庭言跟曾經的他簡直是天壤之別。
林熾的視線落在了對面的冰淇淋店內,那店內燈光融融,在初冬的夜裡,像童話裡的糖果屋。
代表一切美好的東西。
過了沒一會兒,李庭言就端著冰淇淋從裡面出來了,手上還拎了一個打包袋。
現在街道上沒有什麼人,道路空空蕩蕩,路燈冰冷地照在地面上,顯得有點蕭條空曠。
李庭言一身黑色的收腰大衣,肩寬長腿,神色淡淡,比他還像個走在t臺上的模特。
可他手上卻如臨大敵地端著一份冰淇淋,認真的樣子像在對待實驗室裡的培養皿。
李庭言走到了林熾的面前,把冰淇淋遞給他。
“你要的木質蜂蜜味,”他又從打包袋裡拎出一個紙杯,“還有熱可可,要是太冷可以中和一下。”
林熾嘴角揚得更厲害了。
“真細心。”
他誇贊道,從李庭言手上接過了冰淇淋,輕輕挖了一勺,隨即被冰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冬天吃冰淇淋就是這樣,一股涼意直沖天靈蓋,卻又莫名覺得爽。
林熾一邊吃冰淇淋一邊跟李庭言往停車場走去。
他最終還是沒有吃完一整個,留了一小半在杯子裡,融化成了甜膩膩的糖漿。
車裡很安靜,李庭言沒有放音樂。
林熾就自己哼著歌。
“devis ro the dice, anges ro their eyes
e e ore……”
他今天嗓子有點啞,唱歌實在不怎麼好聽,還有點走調,哼得怪裡怪氣,到了高潮還唱不上去,只能瞎嚷嚷,但他自己卻唱得很快樂。
.
車開到了林熾的樓下,他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下了車,可他一轉身,正想跟李庭言再見,卻發現李庭言也跟著他一起下來了。
林熾挑起眉,有點不解,“你是要跟我一起上去嗎?”
雖然上床確實是他們平常的保留節目。
但今天他卻只想單純過一個生日。
不過嘛……如果李庭言實在很想要,他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這兒,林熾的舌頭下意識舔了下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