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是他們餐桌上的食物說要想要心甘情願被他們吃掉一樣離譜……
太奇怪了。陳一七搖搖頭,沒把調查員這番話放在心上。
陳一七沒有小貓的速度,所以他回到瘋人院的時候,已經跟小貓分開了二十分鐘,他以為小貓已經做好了去白山的準備,怕隊友等久所以告別調查員後陳一七有些著急的往裡奔跑,但沒跑出兩步他就停了下來。
前側方樹木垂下的一大片影子裡突然泛起了一層一層漣漪,然後一條只有一層光圈的手臂突然從中伸了出來——
“快來人……”認識以來一直說話都細細弱弱的水月聲音拔高了,她顫抖的高聲喊道:“幫幫我!”
陳一七下意識就過去了,然後他朝水月伸出手。
水月慌亂的將自己妹妹血淋淋的手遞過去。
陳一七都不敢太用力去握,但他還是快速的將跟自己有差不多發型的月月拉出了地面影子。
月月處於昏迷狀態,她身體上有很多破口,那些傷口給陳一七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緊緊吸附上去,然後被連皮帶肉的撕下來了造成的傷口一樣。
“我送她去醫院!”陳一七嚇到了,但還是動作很快的背起月月。
水月拉住月月腳踝,幾乎沒有重量的她快速爬到了月月背上,她大概是在落淚,陳一七感覺到自己肩膀有些發燙的濕潤。
用最快的速度將月月送到了瘋人院的醫院裡,雖然是晚上,但沒有人感到慌亂,他們有條不紊的推走了月月。
水月沒有跟上去,她趴在陳一七腳邊的影子裡,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陳一七在回來的車上換了一雙拖鞋,他看了看水月,然後就地坐下:“你別哭了。”
“病人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月月雖然滿身的血和傷口,但是呼吸沒有衰弱,所以肯定能活下去。
水月沒有說話,她仍舊小聲的抽泣,聲音裡充滿著懊悔。
就在陳一七在想自己要不要再安慰一下然後就去找小貓的時候,徐長伶領著小貓過來了。
她衣著工整,看起來也並沒有去休息。徐長伶飛快來到水月面前跪坐下:“他們呢?”
小貓沉靜如水的站在徐長伶身後,他跟陳一七對視了一眼。
水月止了哭泣,她抓住徐長伶:“醫生他……我,我沒來得及……”
“他死了……”水月只有傳遞這一個作用,可就這一個任務她也沒做好,她緊緊抓住徐長伶的衣袖,萬分懊悔:“對不起。”
就在邊上的陳一七愣住了,他下意識摸了下褲兜,然後想到了那個戴著厚實口罩的人影——他記得醫生,但他還沒有看清醫生的臉過。
他有些無措的抬眼。
徐長伶就在他面前,那臉上的神色他分辨不出,只知道十分冷靜,甚至於可以說——十分冷酷。
她握住了水月只有一層光圈的手,聲音有股鎮定人心的感覺:“冷靜下來。”
“然後告訴我們,他們遇到了什麼。”徐長伶輕言細語,但吐字十分清楚:“不死和小貓將要去往白山,所以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要清清楚楚的講出來。”
“我不希望,他們也死掉。”
水月低下頭似乎是用衣服擦了下眼淚,然後重新抬頭,雖然還能聽出哭腔,但是聲線穩定了很多——
“……是,群體和幻象。”
將水月所說的死記硬背下來,陳一七還記了徐長伶給他們分析的事。
“如果骨回來的時候你們還沒結束任務,我會讓骨也去白山。”徐長伶看著陳一七:“總之,你們要多加註意安全。”
“特別是小貓,你自愈也算是強大,但並非是不死,而且從現有的情況來看你不適合白山這個任務。”
無論是群體還是幻象,小貓都不擅長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