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觸手拉下他的地方是少有的沒有光液流動的地方。
這麼看來,夏爻倒也不算坑他。
至於腳下。
腳下只有一條血紅色軟綿綿的道路蔓延向前,而這條小道兩邊是一片漆黑,偶爾有水聲響起——或許這肉路兩邊是黑色的水。
寧源生腳步輕盈的往前,他直覺最好不要在這條肉路上搞出很大動靜,於是連走路都讓腳踝處的小翅膀進行輔助了。
所以他此刻幾乎是在踏空而行。
說起來,不知道不死前輩他們怎麼樣了。
不過他都能跑到這疑似敵方老巢的地方了,那麼不死前輩他們可能進度更快吧,比如已經確定了天晶的位置?
只是,以他的運氣來看,這個疑似是阿夢加老巢的地方很有可能並沒什麼強大的阿夢加了吧。
畢竟他是個幸運boy。
寧源生發散的思維很快止住,他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懸掛著的“繭”。
從上方流淌的光液之中垂下來的“繭”,大約有二三十個,錯落不一,有的還整個在光液裡,有的則露出了半截,隱約可以看見繭中有人類蜷縮著。
但是一樣的是,每一個繭都連線著一根跟繭同樣半透明的……線?
但比正常的線粗很多。
那些線從上方垂下,然後垂到了下方的樹上。
真神奇,一顆生長在地下的參天大樹、往上長出繭的大樹。
更為神奇的是,這顆大樹之下有一座小小的木屋。
它看起來很破敗,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的,彷彿下一刻就會倒塌。
這幅場景可太神奇了,流淌在上方的腐蝕性光液如星河,血紅色的小道兩邊一片漆黑,樹上連線著包裹著人類的繭,而樹下則有一個“生活氣息”過於濃鬱的小木屋。
像什麼現實與虛幻的交界處一樣。
寧源生原地站了一會,然後他視線在繭和木屋之間轉。
繭裡有或許還活著的人類,木屋則充滿危險的不確定性。
“……”
寧源生下了決定——現在不是去救人的最好時機。
不確定周遭是否安全,那麼不能貿然去取下繭救出那些人,因為他們沒有自保能力。
於是,寧源生解開衣服將胸前的血漏倒轉,然後手臂黑羽層層疊疊的生出,尾端尖利如刀走向了木屋。
大樹安靜無聲,就像是一顆普普通通的樹。
於是寧源生也好似不在意它的直接走到木屋前,他伸出羽毛尖端輕松將木屋那古舊的鎖劃開,伴隨著咔噠的聲響,寧源生渾身充滿戒備感的抬起頭。
然後他便對上了一雙剔透無比的淺藍色雙眼。
木屋中間,擺放著一個大瓷缸,一個大概十三四歲的藍色長卷發的女孩被泡在裡邊,她驚恐的看著破門而入的寧源生,水靈靈的藍色大眼睛裡飽含淚水,臉上的神情充滿恐懼——
“不要……不要傷害我。”
她嗓音像在唱著歌一樣,楚楚可憐的求饒便更令人心碎。
寧源生恍惚了一秒,然後身上的小翅膀突然炸了,它們拼命的撲稜,聲音響亮。
幾乎一秒回神,寧源生條件反射的舉起羽刀沖向了露出害怕恐懼表情的女孩,冷光一閃而過,他對準她纖細的脖頸用力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