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也太狡猾了吧?”千年古樹佝僂著腰,“簡直跟你爹一個德行。”
“你見過我爹?”溫以洵燃起了希望,“他……”
“沒見過。”千年古樹說,“只是道聽途說罷了。”
“聽誰說的?”溫以洵恨不得長八隻眼睛,去看向四面八方,“誰?”
“那個人,你也認識。”千年古樹憋笑道。
溫以洵:“?”
“我也認識?”溫以洵的腦海裡浮現出無數張人臉,可就是像大海撈針一樣,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不可能。”
“你不信便罷了。”千年古樹惋聲道。
“你剛才說我和我爹一個德行。”溫以洵雙手扶著下巴:“我就當你誇我了。”
“年輕人,睡眠真的很重要啊!”千年古樹提醒道,“不要等到老了,才追悔莫及。”
“聽你這口氣,還有故事啊!”溫以洵八卦的看著四周,“不如,你跟我們講講唄?”
千年古樹常年待在這裡,也沒有人陪他說話,它從來都是最不起眼的那個,別說是開口說話了,就算站到街道上,也沒有人會發現樹的不正常。
“我也曾年少輕狂過,那時候,是我遇見她的開始。”千年古樹優哉遊哉的回憶著,“她就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即便十分狼狽,也要照顧弱小。”
“那是在人間,她好像受了重傷,還帶著一個孩子,那孩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就問她孩子的父親呢,她的淚啊,流不幹。我的眼啊,望不穿,就這麼一直看著,一直看著,險些看瞎了眼。”千年古樹傷心的說,“就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竟然嫁給了一個鬼,還生出來這麼個不人不鬼的小屁孩!”
溫以洵瞬間被紅線拉到千年古樹真身旁。
“去你爺爺的小屁孩!”溫以洵一拳打上去,“你罵誰呢!”
“你怎麼……”千年古樹被打了個踉蹌,差點地動山搖,“這麼快!”
溫以洵氣的直跳腳,“你活該,你就該眼瞎。”
少說千年古樹也活了一千年了,溫以洵認識的人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大歲數的。
他第一次發現千年古樹,就是在蜀大。
而且和他的同齡人,也都不可能認識千年古樹。
許瀾和江川澤也不過是凡人,根本和他的父親不會有交集。
那麼綜合下來只有一種可能,千年古樹口中的那個他也認識的人,就是他的母親。
“你是故意的?”千年古樹後知後覺道。
溫以洵揮動拳頭砸上去:“當然了,你以為誰願意聽你那自以為是的陳芝麻爛穀子的故事啊!”
千年古樹:“……”
溫以洵隨手撿起來一根樹枝,插到千年古樹快要脫落的樹皮上,“說,你為什麼要圍剿我母親!”
“我沒有圍剿你母親,當年,我也只是想要保護你母親。”
千年古樹召回靈枝,投射出當時的畫面。
畫面定格在謝宴星消散之後。
當時老溫受到反噬,身受重傷,母親也為了助謝宴星一臂之力而耗盡靈氣。
“不對,這是什麼?”溫以洵仔細看著畫面,“母親為何能使用魂氣?”
“是你父親借給他的。”千年古樹擺爛似的說,“以口渡魂氣,生死仍同在。”
等等……這句咒語為何這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