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問：“他們是故意讓著你？”
許淩卓點頭：“是，都是外婆生前的朋友，看我沒人管，想方設法接濟我。”
虞江摸了摸許淩卓的頭，謝穎拉過他的手，虞志耀追問：“後來呢？”
許淩卓：“後來我就不陪他們了，我自己苦練一個月，只要有時間我就學，一個月後我再去找他們，他們就算不讓我，我也能贏他們，我靠自己的努力掙了錢。”
許淩卓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些小驕傲。
虞志耀哈哈大笑起來：“好小子！有我當年的風範！”
虞江：“……您這是順便誇自己呢？”
許淩卓扯了扯虞江的衣服，虞志耀幹脆沒理會他的話，繼續說：“淩卓跟我很像，都是出身不好，但這有什麼呢？一直往上爬沒自暴自棄才最重要。”
說完他又轉頭看著虞江，“這點你這種含著金鑰匙出身的大少爺就體會不到。”
虞江：“……”
許淩卓和虞志耀越聊越有話題，幹脆棋也不下了，從初高中打零工到研究怎麼省錢的經驗，再到如何一筆筆攢下自己的第一桶金，虞志耀無時無刻在感慨兩人際遇相似。
虞江打斷他們：“年紀大了就愛傷春悲秋，您年輕時候那些事，我們都聽過很多遍了。”
許淩卓立刻說：“我沒聽過。”
虞江皺著眉：“你沒聽過？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箱子裡那本書，跟他現在說的有什麼區別？”
“文字哪有當事人自己親口講出來有震撼感？”許淩卓說，“我想聽叔叔講。”
虞江：“……”
最後還是謝穎又過來：“晚飯做好了，別拌嘴了，先吃飯。”
幾人下樓在餐廳落座，丁姨最後端上來一鍋湯：“這是太太親手熬的。”
虞江詫異：“您都多久沒下廚了？”
謝穎笑了笑：“調查的事總覺得虧欠淩卓，想給他親手做點吃的。”
湯氤氳著白色的霧氣，許淩卓隔著桌子看向謝穎，他本來就不在意，但謝穎還是用各種方式安慰、補償他，現下就只剩下了感動。
眼角微微濕潤，許淩卓說：“謝謝阿姨，但我真的……不介意了。”
謝穎盛了一碗湯放在許淩卓面前：“以後誰也不提這件事，一家人之間也不用客氣。”
在老宅待到很晚，因為第二天一早虞江還要趕去隔壁津市看港口專案，他們還是回了壹號院。
路上車內格外安靜，虞江微微瞥了在副駕發呆的許淩卓一眼：“在想什麼？”
許淩卓：“在想你爸媽怎麼會這麼好。”
虞江安靜片刻：“他們也可以是你……”
話沒說完便被許淩卓的手機鈴聲打斷，許淩卓蹙眉拿起手機，是許小雲。
許淩卓思考了幾秒，還是選擇接聽。
“是你慫恿小睿退學去北城的？”許小雲尖銳的聲音傳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