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車到下車，兩人一聲不響完成了沉默的交流，虞江全看在眼裡，什麼都沒說。
前天回來已經將近半夜，老小區大多住戶已經關燈休息。
而今天恰好是晚飯前，下班的、遛彎的、買菜的，一路上許淩卓都在打招呼。
“小卓回來啦？小亮也來了？”
“很久沒見過你們啦！”
“在北城怎麼樣？”
“來奶奶家拿雞蛋呀，剛從鄉下弄過來的土雞蛋，營養可高了，保證吃了考第一！”
“來我這喝湯，剛燉的排骨湯！你以前最喜歡了！”
“這是誰呀？”
許淩卓全程笑著一一回招呼。
“快一年沒回來了！”
“我好著呢，工作了，有工資拿。”
“奶奶我這次就回來一天，而且我現在沒考試啦，我都工作了！”
“這是我……朋友，陪我來看媽媽。”
虞江聞言，無聲笑了笑。
看得出來，哪怕許淩卓很久沒回來，他在小區還是很受歡迎，一路過來招呼就沒停。
話說得太多，許淩卓邁進單元門就開始瘋狂咳嗽，虞江站定靠在許淩卓身邊，伸手接過他手裡的盒子，另一隻手開始輕輕拍許淩卓的背。
祝小亮往後縮了縮，樓道中光線很暗，但他覺得自己很亮。
虞江臉上的冷淡消散了一大半，也沒了那種威嚴和低氣壓，低頭很溫柔看著許淩卓：“好點了嗎？”
許淩卓：“咳咳！我沒事，先上樓吧，我喝點水。”
虞江又伸手把許淩卓另一隻手裡的東西接過來：“我拿吧。”
許淩卓手沒松，歪著頭，一臉不忿：“我都拿了一路了，你現在才想起來幫我？”
祝小亮剛往前邁了半步，又立刻收了回去。
虞江挑挑眉，舉起盒子：“當你做了一次無氧。”
禮品過度包裝，盒子精美，實際上很輕。
許淩卓假笑：“您說得都對。”
大概是聽到了樓道的吵鬧聲，他們到樓上時，許小雲正開著門向外張望，和昨晚相比她臉色恢複如常，還稍作了些打扮，應當是常年認真保養，看起來比許淩卓大不了多少，年輕又漂亮。
許淩卓往前走了兩步：“媽。”
祝小亮剛要往前打招呼，虞江先他一步：“阿姨。”
祝小亮吞了口唾沫，也跟著喊：“……阿姨。”
許小雲詫異看著虞江，以及他們手裡的大小盒子，臉上是疑惑。
許淩卓尷尬解釋：“我……朋友說過來看看你。”
“初次拜訪，給您帶了些禮物。”虞江言行很是得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