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是誰回來了呀?”
虞江一進門就看到了站在玄關處的謝穎。
謝穎保養極好,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跡,身著淺綠色的旗袍,盤起的頭發上插著一個極為精緻的同色玉簪,肩上披著一件小披肩,哪怕是晚上,依然優雅。
“媽,你怎麼在這?”虞江問。
謝穎笑盈盈道:“聽到外面車庫的動靜了,我猜應該是你回來了。”
虞江走上前去抱了抱謝穎:“媽媽最近又變年輕了。”
“得了吧,每次都是這幾句,誇人都不會多說幾句別的。”謝穎語氣中帶著些嗔怪,拉著虞江的手往客廳走,“倒是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忙到一個月沒回來一次,你是不是都不記得家在哪裡了?”
“怎麼會,”虞江跟著謝穎坐在沙發上,“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保姆給虞江端過來點心和飲料:“太太這兩天說了好幾次要去看你呢。”
“我又不是小孩子,”虞江說,“我都三十多了。”
謝穎:“在我心裡沒結婚就是小孩,你跟小海都一樣。”
虞江立刻道:“但我已經能獨立管虞氏了。”
謝穎塞了一塊點心到虞江嘴裡:“你比小海厲害多了。”
“小海還沒回家?”虞江問。
謝穎臉色一沉:“你是不是給他錢了?我看他在外面又玩瘋了。”
虞江立刻安撫:“他答應我回來就接手虞氏建材,我是有條件的。”
“這還差不多,”謝穎又笑起來,“不過我也沒指望他能做多好,別天天瞎混鬧出事就好,你爸斷他卡是因為他前幾天跑去跟人家學賭錢!”
“我知道這事,我會好好看著他的,”虞江又問,“爸呢?”
“在樓上書房寫字,你去看看他吧。”謝穎說,“最近你回來太少,他無聊著呢。”
虞江上了樓,不過才一個多月沒回來,虞志耀的書房儼然變成了一個書法室。
“您什麼時候多了個這樣的愛好?”虞江推門進去,虞志耀甚至沒抬頭,很專注寫字。
虞志耀筆力虯勁,看起來頗有功底,寫完最後一筆才停下,抬頭看著虞江:“一個月前。”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虞江轉到桌後,看了一眼虞志耀剛寫的字,“一個月就能寫成這樣,是拜了大師當師傅吧?”
“前段時間跟朱抱樸老師學了點,”虞志耀指了指旁邊茶桌,示意他坐下,“今天怎麼想起回來了?還這麼晚。”
“想您和媽媽了。”虞江坐下道。
虞志耀看著虞江:“不太像是專門為了看我們回來,聽老鄭說你最近在忙兩個新專案,腳不沾地,我以為你至少要再過一段時間才有空回來。”
“您這是心在江湖,還牽掛朝堂?”虞江說。
虞志耀也坐在茶桌前,一邊泡茶一邊自己樂起來:“我好不容易閑下來,誰願意關心公司的事。”
“那您知道的還挺多。”虞江又道。
虞志耀晃了晃茶壺:“老鄭過來得都比你勤快,我沒主動問,是他自己說的,你媽媽可以作證。”
虞江瞥了一眼滿屋子字說:“正因為您閑下來,所以我才這麼忙。”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成了家立了業,還有了你,”虞志耀說,“你現在只是接我的班,有什麼好抱怨的?”
虞江有一會兒沒說話:“我媽是不是又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