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想要還回去的沖動。
但他完全不想見到虞江,一想到昨晚,羞恥感就湧上來,恨不得立刻找個縫再也不出來了。
正糾結著,祝小亮盯著他的眼睛問:“所以這個你是從哪兒來的?”
許淩卓回神:“昨晚幫一個大老闆的忙,他要給我報酬,我就拿了他這個。”
也不算撒謊,虞江確實要給他報酬,他最後拿了這些。
不過省去了一些比較……複雜且漫長、讓他痛並快樂著的過程。
祝小亮沒多想,還給他出招:“這個錢包還這麼新,賣二手估計也能賣幾千塊,你到時候找個二奢店賣掉,能抵得上你一個月工資了,就又能輕鬆一些了。”
許淩卓撓了撓頭,黑發看起來有些呆,他原本的發色是棕黑色。
他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等到了北城我去問問。”
祝小亮又看了一眼時間:“行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家,明天我送你去車站。”
許淩卓說:“謝謝啊。”
酒店頂層,套房客廳。
虞江按著額頭看著面前的助理:“昨晚一個計程車你找了一個小時才給我回訊息,那時候我都已經住進酒店裡了!現在讓你找個人,還是找不到!給你開的高薪是開到哪裡去了?”
助理悄悄抬眼看了虞江一眼,老闆今天脾氣格外暴躁。
他又看了一眼虞江臉頰腫起的那一塊,還有一個細小的傷口,這或許是他暴躁的源頭?
他是被誰打了?
助理有點委屈,昨晚找計程車他人遠在北城,拼命聯系也肯定不如當地人的人脈廣。
找人就更委屈了,讓他一個小時做幾個方案幾個ppt都可以,但找人實在不是他擅長的領域啊,都怪霸總小說太離譜,誰說助理是萬能的?
而且虞江就只給了他一個名字、一段酒店監控影片,其他什麼都沒有,這城市那麼大,人那麼多,他去哪裡找?
但他確實拿著高薪,只好屈服於老闆的淫威。
於是他低著頭又說:“我明天繼續去找。”
虞江單手揉著額頭:“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明天上午把合作方案給我。”
助理:“……”
又要熬夜寫方案,老闆簡直不給他活路。
虞江原計劃在杭城的出差時長是五天,已經生生被他拖到了七天。
他找遍了附近的酒吧,拿著監控裡的影片問了很多人。
不少人都在這一片見過許淩卓,但沒一個人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他在酒吧的名字叫“小亮”,酒店經理也破例給他看了祝小亮入職的身份資訊,這才發現來上班的確實跟身份證上不太像。
但酒店經理堅稱這孩子是整容了,不然哪有男生長成這樣呢?
酒店經理振振有詞,那麼好看,一看就是臉上動過刀子,還說他在酒吧見多了這種男孩子,就是專門來釣魚的。
後來虞江又按著祝小亮的身份地址找到了他家,如今那裡是一片廢墟,杭城在發展,各處都在拆遷,身份證上的地址完全不存在了。
他給祝小亮打過很多電話,但祝小亮一口咬定不認識他,而且去上班的就是化過妝的自己,後來幹脆直接拉黑了他。
虞江卻知道許淩卓跟祝小亮就是兩個人。
因為許淩卓的身份證在酒店入住時,資訊能校驗透過,那許淩卓這個身份就是真實存在的。
虞江想動用更多資源來找許淩卓時,北城來了電話。
公司出了些意外,他必須立刻趕回去處理。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找許淩卓,這些年來他從未對任何一件事這麼固執過。
虞江在飛機起飛後,低頭看著整個杭城,重重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