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是獸人嗎?同盟也不是看見誰就拉入夥的吧。”
李炎頭疼地在腦海中描繪起綠皮尖牙的原始蠻子,這些整天歌頌“榮耀”、“榮耀”的尚武民族,以戰爭本身為榮。
榮耀這個詞在他們的嘴裡就如同贖罪券,可以合理化所有的行為,反思在這個種族裡幾乎是一種稀有思維,不具有普遍性。
也是因為領導這個族群的獸人領袖,是個被人類養大的奴隸,加之諸神黃昏之戰的並肩,這才使得獸人給了其他種族一種錯覺。
只可惜當世代交替,新的獸人稚童長大後,依然接受著最原始的爭鬥教育,使得戰爭在獸人的族群中依然頗有市場,於是當一個滿心想要證明自己的領袖取代必須去拯救世界的原領袖後,這個族群立刻恢復到了本來面目。
塞拉摩的悲劇,錦繡谷的破壞,一連串的惡行,在聯盟無底限的寬恕與包容中繼續延伸,可以說,獸人是同盟種族中最應該用來引以為戒的反例。
柴誠葵得意的笑道。
“不然呢?長生傲慢的精靈,醉心珍寶的矮人,滿懷好奇的熊貓人,食人傳統的巨魔,這些常見的種族每一個都是特色到了極致的變數,你如果連這些都啃不下來,近的不說,遠的還有諸如被遺忘的國度、灰鷹世界上形形色色的精怪,撒倫精怪、費林魔葵,以及克蘇魯神話中同樣具有社會性的伊斯人,這些更加偏離類人係數的種族,你又要如何對待它們呢?”
“……你說的對,我得好好想想這個問題。”
李炎無奈地贊同道,博士提到的類人係數這個詞彙對他雖然十分陌生,卻不難理解這個數值可能是指代與人類趨於相近的指數。
無窮無盡的世界,也誕生了無窮無盡的生命種類,《三體》中的三體人,就是基於其母星特殊的天體位置,而擁有了脫水沉眠的體質。
這些與人類相差甚遠的生命體,自然從外形語言到生理迴圈需求,都難以被人類所接受。
而那些具有與人類外形相似特點的生物,他們即使在人群中出現,也不過是部分特徵相較於人類而言有所殊異。
這使得人類接受這些經典種族,沒有異形生命體那麼困難。
獸人,也無疑是具有這個優勢,雖然這個種族崇尚武力,但是社會水平本質上也就是所謂的部族文化,而“薩爾”這個由人類養大的獸人,證明了獸人的可教育化。
若是照此推斷,只要讓獸人接受人類的文化薰陶,漸漸改造那模凌兩可的“榮耀”,也不失為一種解決辦法。
“我想,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不會讓獸人獨自建立杜隆塔爾,之所以獸人會走回老路,是因為薩爾本身就是一個薩滿,他重視傳統和元素的教誨,以至於為人迂腐,他從來想過,要將人類教會他的東西交給自己的同胞,這使得部落依舊從骨子裡是那個崇尚戰鬥本身的原始文化,因此,要弱化他們無事生非沒事找人戰個痛,就要重新塑正榮耀觀。”
李炎越說越起勁,也顧不上謙卑,將自己的想法一點點講述出來。
“其次,獸人的出路應該是和暴風王國達成商貿協議,杜隆塔爾的紅土不適合種植作物,因此獸人依舊以打獵採集為主,他們需要大量的木材建造適合在沙土泥地上的房屋,附近的灰谷雖然樹木茂盛,卻屬於熱愛森林的暗夜精靈,他們斷然不會願意獸人砍伐那些樹木,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與坐擁艾爾文森林的人類王國進行貿易,東谷伐木場出產大量木材,獸人可以用杜隆塔爾豐富的礦藏和貧瘠之地的動物皮毛進行交易,各取所需,休養生息。”
他忽然嘆了口氣。
“說起來,現實世界不也是這樣的嗎,在這千百年裡,農耕的,放牧的,採集的,旅行的,從相互恐懼到尋常待之,如熔爐般千錘百煉後,已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這其中的根本,確實很神奇,如果我們也能學到些皮毛,也不會愁要收編獸人之類的硬骨頭。”
聽完他的想法,博士安靜了一小會兒,正當李炎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的時候,博士又開口了。
“嘻,你倒是會搶答了。”
出乎李炎的預料,柴誠葵的聲音裡滿是欣慰,就好像自己的付出終於得到了回報。
“異族混居,必然會帶來諸多矛盾與不滿,而讓異族各自獨居又會加深他們彼此的猜忌與恐懼,因此我本想再度引申出關於你要如何處理這個矛盾的問題,現在看來,你已經知曉自己應該怎麼做了呢。”
“……博士你見笑了,我也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隨口說說而已,上不得檯面的。”
“為什麼上不了檯面呢?實際上,你的邏輯雖然還有一些不夠完善的地方,但你所提出來的辦法也不失為一條解決之道,過於輕視自己的想法,也會讓正確的思路一同溜走哦。”
柴誠葵的稱讚讓李炎“臉色一紅”,他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您過譽了。”
博士又誇了幾句後,做了個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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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現代社會的模型驗證了諸子百家中內儒外法的重要性,亂世重典、因材施教,獸人的歧路最大的教訓,就是沒有重視對法規與教育的利用,過於迷信傳統和不說人話的元素……嘛,對這兩項社會工具的利用,可以在異族中間建造一個緩衝區域,如商業主城這樣連通多地,以商業為主,設定法規和商業需求,來加強異族之間的交流互信,如此,類人係數高的種族就能輕易被收服進盟友朋友圈裡了。”
李炎頭腦一震,對於博士提出的辦法也是心悅誠服,他正想問博士為何要在這個時間點問他這麼一連串問題,對方卻忽然話題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