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清玉訂了蛋糕，訂了餐，把餐桌布置得很漂亮，和宋重雲說：“紀念日。”
“什麼紀念日？”宋重雲有點懵，“我們不是才認識？”
江清玉來時已經喝過點酒了，他酒量不好，已經有點微醺，暈乎乎地說不明白話，只顧著切蛋糕，說：“我記得你不喜歡栗子蛋糕，我今天專門換了別的。”
“什麼？”宋重雲皺了皺眉，“你在說什麼？”
他將江清玉手中的蛋糕刀抽出來，又反應過來，“你把我記成誰了？”
江清玉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他其實只喝了兩口，但現在是真的醉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迷迷糊糊道：“我好想你，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久到外公他們都覺得我瘋了，現在都沒人記得你了。”
他身體歪倒下去，靠在宋重雲懷裡，清醒的時候知道宋重雲回來了，他沒什麼太多的情緒波動，醉了之後之前眼睜睜看著宋重雲死在自己面前的事情又浮現在腦海裡。
他每次回想起來都會後怕，會難過，滿臉都是淚，很委屈也很傷心，蹭著宋重雲的襯衫小聲地哭，把他的襯衫弄濕。
宋重雲忽然覺得心疼，他抱著江清玉，拍拍他的後背以做安撫，心裡卻不停地飄著幾個大字。
——誰啊？
誰啊誰啊誰啊……
宿醉的感覺不算很好，江清玉第二天醒來有點頭疼，本想起身，剛坐起來又暈倒下去，躺在床上沒動了。
三花貓在床上走來走去，踩江清玉的肚子。
江清玉閉著眼睛道：“你都重了，別在我身上走。”
貓聽不懂，貓繼續走。
過了一會兒，宋重雲從門外進來，把三花貓揣走了。
江清玉又躺了一會兒，他聞到廚房的雞湯味了，很香的味道，他有點餓了。
於是便強撐著坐起來，頂著翹起來的頭發迷迷瞪瞪走到廚房去。
宋重雲在做飯，臉色不太好，一直冷著臉，看見江清玉也不說話，還是老樣子。
江清玉斷片了，不記得昨晚做什麼了，問：“怎麼忽然生氣？”
“沒生氣，”宋重雲把雞湯放在桌上，“洗漱，吃。”
江清玉猶疑地去洗漱，站在鏡子前洗臉時，宋重雲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浴室門外，抱著手臂看了他半晌。
江清玉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面頰，剛想問怎麼了，宋重雲像是忍不住了似的，先一步開口道：“那是誰啊？”
“什麼誰？”江清玉有點懵。
“你那個……”宋重雲大概是覺得問這個問題有點沒立場，但還是想問，“你那個心裡的人，你白月光。”
江清玉：“？”
江清玉眨了眨眼，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他若無其事道：“就一個你不認識的人啊，反正都死了，提他做什麼。”
他把洗臉巾掛起來，從宋重雲身邊走出去，“我餓了。”
他坐在餐桌邊，正要端碗，宋重雲忽然將碗端走了。
江清玉懵然望著他。
宋重雲實在是有點生氣了，“那我算什麼？你莫名其妙把我關起來，又要和我做，又在做的時候說喜歡我，結果你身邊一會兒一個表哥，一會兒一個死了的白月光，你要是逗我玩的能不能放我走？”
“行啊。”
“？”這回輪到宋重雲怔神了，“你……你說真的？放我走？”
江清玉撐著下巴認真道：“我說真的，這樣也挺沒意思的，你不情不願，我也耐心有限，互相都挺折磨的，我給你點錢，就這樣就結束吧。”
江清玉上樓去幫宋重雲收拾行李，沒過多久，腳步聲匆匆響起來，宋重雲按住他的手，有些著急道：“不行，你不能始亂終棄，而且……”
江清玉安靜地看著他。
宋重雲撇開視線，輕聲道：“我也沒覺得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