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玉聞言有些激動,“那太好了,你……還記得多少學過的東西?”
見宋重雲張了張口,他忽然又捂住了對方的唇瓣,“不行,你必須記得,我這段時間還在想律師的事情,薛蘭請的律師我不放心。”
他小聲和宋重雲說悄悄話,“之前我請了一個律師的,前兩天去拘留所,我看見那個人跟在江溪身後。”
宋重雲皺了皺眉,“又被策反了?”
“是啊,”江清玉其實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氣江溪總是要策反自己身邊的人,先是範北,後來是華司,連律師都不放過,“幸虧當時沒和那個律師多說,他還不知道我的訴求,沒辦法給江溪通風報信。”
現在知道宋重雲也懂這個,他有點高興,他覺得自己以前肯定也讓宋重雲做過自己的律師,不可能放棄送上門的好處。
他問:“你有經驗的吧?”
江清玉倒是沒猜錯,宋重雲確實有經驗,從前江清玉知道他學過法,就已經讓他上過法庭了。
最開始其實他也不會,後來重來的次數多了,這種事情也變得格外熟練。
但宋重雲還是有些猶豫,過了一會兒,他才摸了摸江清玉的面頰,小聲道:“我看不見,而且,現在不是很方便見人。”
“之前是怎麼做的?”
“……”
宋重雲沒來得及說話,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敲響,江清玉只好下了床,去開門。
薛蘭站在門外,樓下燈已經關了,她半邊身子隱藏在黑暗當中,沒說話,只與江清玉對視了一眼。
江清玉便將她請進了房間。
合上門,薛蘭開門見山道:“江清玉,宋二少的身份暴露了。”
海港上的火勢蔓延到第二天。
清晨時落了一場雨,雨水滅去了大火,露出一片狼藉的港口。
宋水遠還在海關那邊接受調查,確認了走私的貨物並非宋家的貨,而是被人在海上調換,便將調查結果上報,給宋水遠放了行。
從海關那邊出來時,他已經聽說宋重雲被江清玉帶走了,知道這次是張家蓄意報複,宋重雲去了江家確實會安全一些。
他也不能真的一輩子拉著弟弟替自己擋災。
宋水遠嘆了口氣,剛坐上車,有人忽然叫他,“水遠哥。”
江溪穿著一身很日常的衣衫,有了些還是大學生的模樣,再加上總是溫溫和和笑著,很難讓人不産生好感。
但江溪知道,宋水遠沒有産生好感。
好感度還停在四十,無論他做多少努力,一直都在四十,從未有突破的趨勢。
江溪心裡煩躁,臉上倒是沒什麼表現,還是笑著上前來,說:“我聽說海港的貨物上出了事,想著過來看看,都解決了嗎?”
宋水遠西裝的衣袖捲起來,露出帶著肌肉的手臂,指尖還夾著煙,搭在車窗上。
他只動了動手指,煙灰便掉了下去,落在江溪的鞋面上。
這樣的舉動,沒有任何尊重人的意思。
江溪臉上神情僵了僵,卻也轉瞬即逝,沒打算讓宋水遠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