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生意。”
宋重雲掙了掙身體，試圖從對方的懷抱裡掙脫出來，“我要換衣服，鬆手。”
江清玉便鬆了手，腳下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宋重雲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他把江清玉推到床上坐著，自顧自換掉了身上的毛衣，又撿了身西裝套上。
江清玉不喜歡他穿西裝的樣子，太板正且太陌生，他還是喜歡對方平時的穿著。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他還是彎下身，從櫃子裡取了一根領帶，“我幫你。”
宋重雲的視線在領帶上停留片刻，半晌才“嗯”了一聲。
江清玉眉眼含笑，說:“你過來一些。”
他腿腳不便，沒有起身，宋重雲便微微彎腰，讓他給自己系領帶。
江清玉盯著對方冷清的面龐看了一會兒，這才垂下眼道:“這條酒紅色的領帶很適合你呢。”
蒼白的指尖纏繞著領帶，他打著結，男人卻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宋重雲皺著眉道:“摘了，我不喜歡這個顏色。”
江清玉手一頓，“不喜歡？”
他遲疑一瞬，對方已經直起身，摘掉了那條領帶。
宋重雲去櫃子裡挑別的，手指搭在邊緣，半晌沒選出一條。
江清玉便順勢起身黏過來，問:“那你喜歡什麼顏色？藍色？綠色？”
他從中選了一條深藍的領帶，說:“這條也很合適呢。”
宋重雲沒意見，他便將其系在了對方的衣領下。
江清玉很滿意自己的作品，他將宋重雲上下看了一會兒，又說:“我要回一趟江家，你去哪裡，我順帶載你一路。”
宋重雲沒拒絕，給了地址。
時隔兩個多月，宋重雲再次收到兄長的訊息，什麼關切的話語都沒有，只有一則簡短的通知，讓他替自己去和一個合作商談生意。
宋重雲還想再多問點什麼，但宋水遠似乎很怕與他有聯系，很快便將他的聯系方式刪除。
宋重雲坐在後座的時候還有點心不在焉，無意識地滑動著手機螢幕，不知道宋水遠還會不會臨時改變主意。
但手機那邊一片沉寂，除了宋水遠和江清玉，也沒有別人會聯系他了。
手機螢幕因為長時間未被觸碰而自動熄屏，落在眼鏡上的光消失不見，鏡片背後的鳳目便跟著清晰起來。
宋重雲有點頭疼，摘了眼鏡捏了捏鼻樑，這才忽然感到一股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
他眯著眼轉了臉，模糊的視線裡是江清玉那張蒼白而沒有血色的臉，五官也看不清楚，更遑論神色。
宋重雲拿起眼鏡，只這一瞬，江清玉已經傾身湊過來，面容也一瞬間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江清玉臉上沒什麼表情，瞳孔黑而深，倒映著宋重雲的容顏。
他問：“你在等誰的訊息？”
宋重雲知道他在想什麼，“不是江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