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範北便將酒杯推了過去,說:“先生,您的酒。”
答非所問,江溪便知道他這是拒絕對話的意思了。
他又對著範北笑了一下,也沒過多糾纏,舉著酒杯轉身走了。
範北鬆了口氣,剛做完壞事,他的手止不住顫抖。
江清玉像是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適時道:“別忘了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東西。”
“我記得的……”
他要做的事情已經完成,收拾了東西要走,臨出門前又緊張地問江清玉:“這樣真的沒事嗎?”
“沒事,”江清玉笑道,“要是被發現了,自會有人出來幫你。”
江溪覺得有點燥熱。
這份熱意在見過石辰之後愈發明顯。
他頭暈腦熱,浮躁難安,很快便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那個調酒師給他的酒裡放了不該放的東西。
江溪覺得事情有點失控,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打斷了石辰的對話,匆匆告別說要走了。
石辰驚訝道:“有急事嗎……江溪,你臉色好怪。”
江溪搖搖頭。
正要說話,一個富二代忽然鑽到石辰身邊,小聲說:“那個瘟神來了。”
石辰大驚失色,“江清玉?我沒給他邀請函啊?”
“他不請自來的時候還少嗎?”富二代見江溪還在,對著江溪尷尬地笑了笑,“你弟弟,要不要去管管?”
江溪只覺得身體熱得像是要膨脹爆炸,急需發洩。
他在這些外人面前做慣了好人,甚至在家裡也一般無二,不便釋放自己的脾氣,於是只好強忍著,扯出一個笑,“我去看看。”
他喘了兩口氣,轉身時面上笑意散得幹幹淨淨,浮上些許陰沉。
他真是低估了江清玉,一個病秧子也能這麼有手段,居然能將手伸得這麼長。
還是給他的自由太多了。
江清玉喘了兩口氣,慢慢將臉上神色淡去,恢複成往日冷靜的模樣,往大廳外走去。
江清玉剛進來。
他將手肘搭在輪椅扶手上,似笑非笑打量著內廳的佈局。
以前他年紀小,被欺負了也沒什麼能力反抗和報複,直到這幾年他性情越來越乖張,到了讓人捉摸不透的程度,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做壞事,心血來潮破壞一個好端端的宴會或酒會也不是沒有的事,沒人敢招惹他。
周圍攀談的人都停下了話頭,小心地觀察著江清玉,怕他一時興起挑中誰要惹事。
嘴上說說倒還算好,真動起手來,誰敢招惹瘋子。
江清玉這人脾氣就是怪,心情不好,他會找人出氣。
心情好了,可能也會心血來潮咬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