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段質安彷彿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藉口,每天給段緒寧發訊息。
比如今天小狗喝了多少奶;今天小狗出狗窩了,在客廳溜達,還拉了一坨粑粑;後來膽子大了,不僅敢在庭院裡打滾刨土,還把段質安的拖鞋叼到了土堆裡。
莫珂託下巴思考片刻,真住景江新城,就豆丁這精力,豈不翻天了?
怎麼說都是悅華山莊更合適,它愛刨土刨土,愛打滾打滾,白天精力釋放完畢,晚上再讓它回來睡覺。
幾周沒見,豆丁已經從手掌大小變成手臂大小了。
黃色的胎毛還沒退,左邊耳朵耷拉,右邊已經立了。
一雙又黑又圓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莫珂,尾巴堪比螺旋,毫不客氣地在段緒寧腿上抽了三下。
段緒寧:“……”
莫珂抱著剛洗完的狗一頓揉搓,將見了狗忘了男朋友的姿態展現得淋漓盡致。
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已經躺進被子裡了,外面一有動靜,他立刻一咕嚕起身開門出去。
段緒寧餘光瞥他一眼,沒發表意見。
然而當莫珂一而再,再而三掀開被子。
他腳還沒碰到地面,隔壁段緒寧忽然動了動,莫珂一雙大掌攬住了胸口,那人稍稍一用力就把他勾了回來。
“???”莫珂腦袋陷進柔軟的枕頭裡,不明所以地眨眼睛。
他要幹嘛啊。
床頭燈亮著最低檔的光,清透的淡黃色拂過莫珂的側臉,甚至隱約映出他面板細小的絨毛。
段緒寧視線落在他白淨細膩的臉上,手臂扶著床頭。
莫珂悄悄挪挪屁股,試圖溜到床底。
然而半道遭人發現,被段緒寧提了回來。
段緒寧一貫冷靜的臉上出現一絲頭疼:“消停會兒,家裡沒小偷,也沒黃鼠狼。”
“我知道我知道,”莫珂敷衍,“那萬一是豆丁把水碗打翻了呢?陶瓷碎片紮到肉墊怎麼辦?”
段緒寧把試圖掙紮的莫珂摁了回去:“水碗你不是買的不鏽鋼嗎?”
“呃……那萬一它在外面咬你的拖鞋呢?”
“讓它咬,不值錢。”
“豆丁冷了咋辦?”
“現在是夏天。”
一連被反駁三個猜測,莫珂沒轍了。
他想了想,倏然翻身滾進了段緒寧懷裡,腦袋貼在對方頸間:“最後一次,我保證回來就安心睡覺!”
犧牲色相,你也該鬆口了吧?
段緒寧沉默兩秒,身側的手誠實地放到了某人腰上:“不然你直接把狗窩挪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