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珂還想反駁什麼，轉念一想，身敗名裂不至於，但照片發出去弊端不可避免。
於是話到嘴邊他改了說法：“我知道了，謝謝您的提醒，我以後會注意。”
邱玲不可置信：“以後注意？你不準備離開——”
莫珂一聲不吭別開眼，不再看邱玲。
兩人僵持不下，莫珂站得有些累。
他靠著欄杆，正想說沒別的事他就出去了，攥在手裡垂著的手機忽然嗡嗡兩聲。
空曠的樓梯間生出迴音，摩著兩個人耳畔緊繃的神經。
邱玲和莫珂同時朝手機看去，邱玲的目光接觸到螢幕亮起，瞬間瞳孔一縮。
她伸出顫抖的手指指向莫珂，顫著嘴巴語不成句。
莫珂也看見了不久前他剛換上的鎖屏桌布，懊惱地蹙了蹙眉。
高嘉林怎麼突然給他發訊息。
莫珂雖然態度強硬，但沒打算當面刺激邱玲，他幹不出這種掉價的事。
莫珂摁滅手機扔進褲兜，落在邱玲眼裡卻成了作賊心虛。
邱玲一瞬間怒上心頭：“你怎麼可以光明正大用這種照片，你知不知道流言有多可怕！”
“我——”
“知足吧，莫珂！”
莫珂被邱玲一句“知足”打懵了，沒反應過來“知足”的意思。
“你有感恩之心嗎？但凡念一點段質安的好，你就幹不出跟他兒子談戀愛的事！”邱玲像是壓抑到了極點，觸底反彈，“是因為父母走得早，所以沒人教你嗎？！”
邱玲說他什麼無所謂，但提到父母，幾乎觸碰到了莫珂的逆鱗，原有的懊惱瞬間煙消雲散。
他捏著手機，語氣不悅：“您沒資格提我父母，打官司的律師費我也會出，段叔叔那邊我也會解釋。”
“憑什麼提？憑你父母的遺産案是段質安打的，說得好聽，十幾年也沒見你主動給結過費用！”
“……什麼十幾年？”莫珂眼神裡滿是迷茫。
“裝傻是你逃避的手段嗎？”邱玲聲音尖利，“十幾年前段質安接的公益案件主人公難道不是你？”
莫珂腦子嗡了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撥雲見日，逐漸清晰。
公益……公益律師……段質安……
邱玲話語不停：“你究竟帶著什麼目的接近緒寧？你——”
邱玲話沒說完，背後忽然傳來樓梯間雙開門鎖扣彈開的響動，接著是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
“與你無關。”
邱玲僵在原地。
聲音的主人段緒寧神情冷漠地繞過邱玲，在莫珂身邊停住腳步。
他目光如同深不見底的潭水，薄唇微抿，語氣不悅地吐出一句：“邱女士，你手伸太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