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不是個負責的父親，他虧欠緒寧。
段質安揉揉眉心結束通話電話，心情受到了些許影響。
但會議室還有一群人等著他開會，老天並沒有給他足夠的傷春悲秋的時間。
聽筒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邱玲說完最後一句話，狠狠把手機摔向沙發，在段質安眼裡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夜幕低垂，西城大學在微涼的晚風裡又熱鬧起來，操場跑道亮屏的手機化為低速移動的光點。
段緒寧近日得了些空閑。
他坐在桌前，瞄了眼手機時間，20點15分。
莫珂圖書館的兼職應該結束了。
想著之前在景江新城的時候，莫珂提過的遊輪，他準備買兩張票，帶他男朋友夜遊景江。
臨下單，忽然反應過來得先問清楚莫珂後面幾天兼職的時間安排。
他眸子垂了垂，退出購票頁面，點進微信聊天框，打字問對方明後天什麼時候有空。
特地挑的後半周，總有一天晚上能抽出時間。
段緒寧手搭在桌面上，手肘微微下垂，好整以暇等著某人回訊息。
兩分鐘後，訊息來了。一個字都不在段緒寧的預期裡。
【莫珂：啊啊啊遊輪，可是我最近好忙tat，沒法去。】
合理。
段緒寧表示理解：【下週呢？下週有空嗎？】
【莫珂：可能也……沒有。】
【段緒寧：下個月？】
【莫珂：嗯……要不等下個月再說？】
段緒寧盯著螢幕上一來一回的三次對話，陷入了沉思。
兩個月的時間談很久了嗎？不是都說戀愛新鮮感至少半年才會消失？
段緒寧漠然地回複一個點頭的表情包，按照以往的經驗，大約三秒後就會接到莫珂的電話或者影片。
但這次……段緒寧眼睜睜看著時間從21分跳到了30分，對面寂若死灰。
他木著臉，不明所以地拿過水杯，灌了口涼水。
樓下寢室，莫珂託著下巴，細長的眉毛微擰。
想了老半天，終於在備忘錄打下了最後一句話，他抹了把額頭，完美！
4000字情書寫得他眼睛發昏，人都虛了。
莫珂懶洋洋躺在椅子上，凳腳一搖一晃，躺夠了才起身將備忘錄的五封情書整理進文件，命名簡單粗暴，光禿禿兩個大字——情書。
他指腹在螢幕上滑動，選擇分享至微信，唰唰兩下，電光石火間便分享完成了。
了卻一樁事，莫珂伸了個懶腰，走到陽臺把洗好的衣服晾了，一會兒準備上樓去段緒寧那待一小時再回來。
晾完衣服，他又從架子上收回兩雙襪子，明明是夏天，莫珂卻忽然鼻子一癢，打了個哈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