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聽筒中傳來一句：“喂？緒寧啊？”
？
莫珂擰起眉，段叔叔的聲音是這樣的嗎？怎麼不像男的？
“奶奶？”段緒寧看著視訊通話中出現的老人，按下擴音，隔了一秒才喊。
奶奶？！
莫珂眉毛一跳，頓時噤聲，捧著他的冰湯圓往邊上挪了兩個身位，避免自己的身體出現在螢幕中。
“哎喲，你這是在哪呢？”老人湊近手機，試圖看得更清楚，“昨天晚上你幹啥去了？今天一天都不回來。”
“我在景江新城，和……”段緒寧沒說完，一旁的莫珂瘋狂給他使眼色，“和朋友一起。”
“景江新城？”老太太疑惑，偏頭問同樣沒出現在鏡頭裡的段質安，“緒寧說的什麼景江新城在哪呢？”
段質安低聲解釋：“他們大學附近的一個小區，前不久我剛買了傢俱放進去，那邊離大學近，他住著方便。”
老太太點點頭，轉頭看回螢幕，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提出：“奶奶過去看看你怎麼樣？反正還不晚，也去看看你的新房子。”
莫珂瞪大了眼睛：“！！！”
對面段質安嘆了口氣：“媽，這大晚上的你就別出去了，早點睡覺吧。”
“我去看看我孫子都不行了？”老太太板起臉，“知道你忙，你讓司機送我，我順便把包的餃子給緒寧帶過去。”
段質安噎了一秒，抓了把頭發，不知該怎麼回話。
段緒寧將手機微微側向一邊，對著離他一米遠的莫珂掀了掀眼皮，表示詢問對方意見。
不是，段哥啊，你看我幹啥……
莫珂心道：奶奶要來那肯定不能拒絕啊。
他抬起手比了個ok的手勢。
段緒寧沖螢幕點了點頭：“好，讓司機送您過來吧，一會兒我到門口接您。”
老太太一聽樂了，喜上眉梢，嗔怪地瞥了眼段質安：“你看看你看看，我孫子說了讓我過去參觀，就你事多。”
段質安：“……”
電話結束通話，景江新城這邊一改安靜的氛圍，莫珂單方面忙成了一鍋粥。
他先是跑到主臥作賊似的拿起右側的枕頭，斜靠到另一隻枕頭上面，再小心翼翼把兩個疊放的枕頭移到正中間，偽造出只有一個人睡覺的樣子。
又草木皆兵地跑到衣帽間，拉開抽屜，悄悄把粉色的袋子抱在懷裡。
段緒寧亦步亦趨跟著他，忽覺好笑，沒忍住笑出聲。
“別笑了！”莫珂砰地推上抽屜，沉著冷靜地問，“你家保險箱在哪？”
段緒寧：“？”
五分鐘後。
主臥書房，書架後的隱藏空間內，莫珂半蹲著，正手忙腳亂往保險櫃裡塞粉袋子。
段緒寧垂眸，盯著將房本擠到角落的小皮鞭，把掉到外面的袋子提手塞進去，沒忍住說：“是不是過於隱蔽了？”
莫珂卡了下殼，繃著臉：“你別管，這才是它該待的地方。”
“保險箱拿取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莫珂話音一頓，隨即惱羞成怒，“誰說要拿取了！你、你別自作多情！”
莫珂兇巴巴的，段緒寧垂下眼：“哦，好吧。”
“……”
莫珂抿唇，合上保險箱往外走，本來不想說的，可一想到段緒寧帶著失落意味的“好吧”，別扭地補上一句：“以後再說唄……反正這幾天又不會用到……”
按說書房那麼安靜，莫珂也沒有刻意壓低嗓子，段緒寧應當聽得一清二楚才對。
可段緒寧偏偏愣了一下，確認一般問他：“用到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