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看就老成的中年律師，到尚顯稚嫩的年輕實習生，各司其職，專業性不必多說。
莫珂在員工引導下進了諮詢室，只有他一個人進去，段緒寧留在了外面，不一會兒就有個微胖的律師也推開門進去了。
“緒寧，你去爸的辦公室坐會兒吧，咖啡還是綠茶讓助理給你泡。”段質安帶著段緒寧繞過一處拐角，周圍磨砂玻璃分隔的區域都是獨立辦公室。
兩人走後，安靜的辦公區一眾年輕人瞬間炸開了鍋。
“兩個年輕小帥哥！！！”
“誒，高點的那個跟咱們大老闆什麼關系啊？為什麼段律跟他說話輕聲細語的？”
“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長相，你還不懂？”
那人掩著嘴，壓低音量：“你是說那是段律兒子？以前沒見過啊……”
“廢話，我也沒見過，他兒子基本不來。我早跟你說過段律年輕那會兒肯定是個俊男吧，你瞧瞧他兒子那身板，那樣貌，絕了！”
另一人還打算問什麼，餘光一瞥，忽然坐正：“哎哎哎，別說了，段律出來了。”
“咳咳，你把你那起訴狀借我看看……”
段質安穿過辦公區，像是絲毫沒注意剛炸鍋的員工，拉開了諮詢室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內。
律所搬遷後，段緒寧第一次來這邊，他在飲水機旁站了一會兒，目光到處打量。
段質安的辦公室說不上豪華，視野卻很開闊。
碩大的落地窗外高樓林立，牆角放了一株綠油油發財樹，木質辦公桌上是成堆的案卷材料，頁角還被人壓了一道邊，電腦前散落著幾塊獨立包裝的餅幹。
段緒寧拿起餅幹看了一眼，無蔗糖燕麥蘇打餅幹，最基礎的口味。
段質安在事業上向來拼命，他和幾個朋友白手起家，若是不拼命，根本無法在人才濟濟的景城啃下一席之地。
小學畢業那年，段質安為了慶祝他小升初特地安排了出國遊，前一天，卻收到了法院的臨時出庭通知。
一如往常，段質安苦著一張臉向他道歉，出門後，忙得腳不沾地，幾天沒回家。
等段質安處理完回家，疲累之餘時不時還有工作電話打來，他重新規劃出國遊，正要訂機票時，段緒寧卻說不去了。
段緒寧放下餅幹，坐到了窗邊的軟皮小沙發上刷手機，順便回複季元傑一小時前的訊息。
季元傑：【親愛的段哥，下午何時回？】
段緒寧：【午飯後。】
季元傑：【歐克，陳導師剛給點了奶茶，你那份我幫你放小冰箱了！】
段緒寧從口袋裡摸出一顆薄荷糖，扔進嘴裡，手指敲擊鍵盤：【你喝了吧。】
【季元傑：我倒是想喝，沒那麼大肚子。你要不喝一會兒回來拿給莫珂喝唄，反正都要路過。】
【段緒寧：也行。】
季元傑大約是奶茶喝完去忙了，沒再接著扯皮。
牆上的掛鐘緩緩走了一圈，雲層散了些，薄薄的日光透過玻璃打在段緒寧頭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