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珂一咬牙，揪著枕頭套的邊邊，往某個冷心冷情的人那邊挪了五厘米，剛好把兩個枕頭中間空的地方給填滿了。
他瞪著段緒寧，彷彿無聲地質問。
“？”段緒寧睫毛動了動，還沒來得及轉身，莫珂倏地一下貼了上來。
他把大腿架到段緒寧腿上，胳膊伸長，不管不顧放在人家腰上，由於手感太好，沒忍住摸了兩下。
雖然莫珂的身體很誠實，但嘴上依然需要表達一下矜持：“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床上抱人呢。”
呸！這話怎麼怪兮兮的！
段緒寧腰腹一緊，按住那隻搗亂的手：“……是嗎？”
“當然，”莫珂支起腦袋，“難道你不是嗎？”
段緒寧不太好講，畢竟過年那陣他天天晚上被莫珂單方面熊抱。
莫珂敏銳察覺到他的沉默，笑容一收，烏黑的眼睛死死盯住他下半張臉：“你……”
什麼意思，段緒寧不是初戀嗎？
他直接問了出來：“怎麼不說話，你不是說是第一次談戀愛嗎？”
“是，”段緒寧頭傾了傾，彷彿在權衡什麼，“但之前睡覺——”
“之前……？”莫珂聽了幾個字，腦子裡已經有一部狗血小說了。
他一邊吃醋，一邊發出強烈譴責：“我真是沒想到，你們城裡人怎麼這樣，沒談戀愛還跟別人抱在一起睡，這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
莫珂唸叨了半天，話密得人插不上嘴。
段緒寧無語，側頭看他。
好不容易等他說完，旁敲側擊問：“你覺得你的睡相怎麼樣？”
“挺好的吧，不過這跟我的睡相有什麼關系？你不要轉移話題。”
段緒寧很平靜：“過年那陣，你每天都在誰的枕頭上醒來？”
“呃……”
“嗯？”
莫珂騰地坐起：“怎麼可能啊？！從來沒人說過我睡相不好！”
“你跟幾個人睡過？”
“……”莫珂扯扯被子，半晌憋出四個字，“就你一個……”
段緒寧拐彎抹角：“你睡相是挺好的，抱住就不撒手。”
莫珂被懟得鑽進了被子裡，沒臉見人了。
整了半天滿心期待，結果他大爺的，早兩個月就在床上跟段緒寧抱過了？
所以當初段緒寧天天起那麼早是為了避嫌？
右側薄薄的被子隆起一座小山，像只蝸牛，段緒寧抬手把蝸牛的殼掀開一角：“出來，別憋死了。”
莫珂：“……”
早上早八，下午又舟車勞頓，莫珂兀自囧了一陣，睡意就湧了上來，不到十一點，他已經睡熟了。
段緒寧放下手機，把莫珂放在被子外的手塞回去，接著也在黑暗中躺下，閉上了眼睛。
兩個小時後，段緒寧發現他錯了，錯得離譜。
莫 珂並不是喜歡在睡夢中抱人。
比如這幾天，溫度適宜，兩人貼著睡就有些偏熱。
於是乎，睡熟甚至輕微打鼾的莫珂時不時就會踹他幾腳，不輕不重，總在出乎意料的瞬間，沿著床單摩擦過來，小腿一勾就想把他踢遠點。
黑暗中，段緒寧盯著莫珂安靜的睡顏，悟了。
他男朋友睡著不是愛抱人，就是純沒素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