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鳴聲彷彿春天的風鈴，總在微風起的時刻響起。
莫珂趴在桌上睡得迷迷糊糊。
半晌，他忽然猛地睜開眼，完了，忘記買高鐵票了！
他抬頭拿手機的動作很突然，又快又急，發出的巨大響動惹得段緒寧敲鍵盤的手指都頓了頓。
段緒寧刪除誤打的幾個字母，問：“怎麼了？”
“哎呀我真是……忘買票了。”莫珂耷拉著嘴角，無聲崩潰。
他用最快的手速調出購票軟體，售空字眼撞進視線的一剎那，心情瞬間掉到谷底。
段緒寧把電腦往裡面挪了挪，眸子半垂掃了眼螢幕上的目的地：“沒關系，什麼時候回，我開車送你。”
“真的啊？！”莫珂聳起肩膀，驚喜地望向他，想了想又道，“不過算了，我買後一天的也行，清明你也得去祭祖吧，一來一回怪累的。”
他雖然還稱不上成熟，但自認沒矯情到那份上，遲一天回去也不打緊。
“老家習俗，我們一般在正清明前一週祭祖，”段緒寧掃了眼手機日歷，“有時間，放心吧。”
聞言，莫珂心裡樂開了花，但不敢表現出來，否則顯得他很有心機，故意在段緒寧面前說買不到票，其實就是想讓人家免費送。
他默默關掉購票軟體，他可不是這樣的人。
莫珂把腿收到椅子底下，踮著腳，拖鞋要穿不穿地掛在腳背上：“問你個問題。”
“說。”
“你有沒有覺得我以前很傻逼。”
段緒寧餘光掃他一眼：“沒有。”
“真的假的？”莫珂不信，解鎖段緒寧的手機，找到論壇點進去，指著黑歷史聊天記錄，“你不覺得我之前幹的事很丟人嗎？”
“沒關系，”段緒寧眉眼天生帶著一股疏離感，看向莫珂卻總會耐心垂下眼睫，他直言道，“丟不丟臉反正都幹了。”
莫珂：“……”
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回答。
莫珂突然忘了詞，他盯著段緒寧似笑非笑的眼睛，側身傾了傾，清瘦的胳膊掛著段緒寧的脖子就要親上去。
段緒寧輪廓分明的下頜順著他的動作低下，二人嘴唇即將碰上的瞬間。
砰的一聲，門毫無預兆地開了。
季元傑嘴裡念著一段聽不清詞的rap，在看見寢室兩個人的一瞬間化為一句驚呼——“臥槽”。
光天化日，他室友在幹什麼！！！
季元傑猛地一跳，往旁邊退了一步，緊緊扶著洗手間的門框：“段哥，下次拜託提前知會我一聲，求求了。”
莫珂手臂一僵，一時間拿不準該放下裝作無事發生，還是破罐破摔先親一口再說。
兩人的鼻尖近在咫尺，從門口的角度，只能看見莫珂的背影。
也就是說盡管他們沒親上，季元傑也只會覺得他們親了。
算了……莫珂打起退堂鼓。
鬆手的瞬間，嘴上一軟，幾乎轉瞬即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