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視？這行嗎……沒聽過這麼拙劣的藉口。
“段學長，一起看春晚……不，電影，一起看電影？”莫珂舌頭一轉彎，春晚改電影，從他們回到家春晚一直放著，沒見他瞅一眼。
莫珂眼睛微微睜大，彷彿一汪清泉，光芒靈動，幾乎把“快同意”三個字寫進瞳孔裡。
段緒寧順勢放下手機，不輕不重應道：“好。”
yes！
莫珂壓抑住笑容，隨手找了部電影播放。
期間他還旁敲側擊打探了對方的感情生活，得到的答案是目前沒有正在瞭解或發展的物件。
電影接近尾聲，窗外的煙花綻放間隔越來越短。
莫珂朝窗外望去，漫天煙花錯落綻放，淩晨了。
他下意識把目光投向一側的段緒寧，煙花的聲音很吵，對方淺淡的嘴唇動了動，好像說的是：除夕快樂。
鞭炮聲依然在響。
莫珂和段緒寧準備睡覺了。
“我睡沙發。”
“不行！”莫珂義正詞嚴，果斷拒絕，“你睡床。”
怎麼可能讓段緒寧睡沙發，人家對他那麼好，又給壓歲錢又買吃的，不管站在哪個角度都不該是段緒寧睡沙發。
他莫珂可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
莫珂家中有兩個臥室，主臥屬於已故父母，許多父母的私人物品都在火化時一併燒了，所以主臥幾乎是空的，連床墊都沒有，自然住不了人。
年幼的莫珂並不懂為什麼要把爸爸媽媽的東西都扔進火裡，當初像飛蛾撲火一樣，試圖阻攔過。
他極少開啟主臥的門，主臥就像一個獨立的私密空間，封存著他童年的回憶。
兩個人誰也沒做讓步，莫珂擋在段緒寧身前，難得犯倔。
段緒寧嘆了口氣，放低聲音詢問：“你家被子放在哪？我先拿出來，一會兒再討論誰睡沙發的問題。”
再僵持下去天都該亮了。
“被、被子？”莫珂拿著抱枕的手一僵。
“怎麼了？”
“呃……”
莫珂曲起手指颳了刮鼻尖，完了，忘記考慮被子的問題了。
他家就他一個人住，總共只有三條被子。
一條冬天厚被，一條春秋，外加個空調被，顯而易見，厚被子已經在他床上了。
早上犯起床氣，還被他狠狠踹了幾腳，現下正成一坨堆在床尾。
莫珂提議：“要不……我們一起睡床？”
段緒寧沉默一秒，似是想到什麼，問：“沒有被子嗎。”
“……哈哈哈，被你猜到了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