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嗎？還有20分鐘上課了。”戴浩為看了眼手錶，提醒眾人。
“走。”莫珂帶上專業書和筆，嘴裡嚼著最後一口麵包起身。
“來了！”高嘉林迅速沖出洗手間，“我拿個麵包，等我兩秒！”
大一的課程有些無聊，莫珂走馬觀花，跟在高嘉林後面掃了輛腳踏車。聽說大二的課程就比較有趣了，什麼果樹花卉，土壤昆蟲都不再侷限於書本，而是側重實踐。
莫珂父母生前和朋友合夥創立了一個蝴蝶蘭基地，偶爾也栽培些月季養著玩，莫珂耳濡目染，對這些也比較感興趣。
莫珂細細想了一會兒，盡管他從小生活在城市，但和大自然打交道的次數還真不算少，他們小區樓下花壇年年開花的月季還是他一年級的時候跟父母一起種下的。
莫珂跟高嘉林他們一起坐在最後一排，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手臂託著下巴，有氣無力偷玩手機。
這幾天他給d發的訊息幾乎都石沉大海，極少得到回應。
對方似乎是故意的，就連莫珂說要給他帶新品咖啡，也被對方硬邦邦地拒絕了，莫珂簡直不是一般的鬱悶。
莫珂百無聊賴滑著手機螢幕，心道算了。
可能別人是學習壓力大，畢竟西城大學學霸眾多，圖書館常年爆滿，評獎評優競爭更是激烈，確實不容鬆懈。
不過，他除外。
莫珂的高考成績沒高出分數線多少，能錄取純屬運氣好。
又一個週末，太陽西斜。
莫珂帶著他的西瓜薄荷咖啡踏上回學校的路。
——西瓜薄荷咖啡，他們店裡的新品，莫珂也是頭一次嘗到這味道。苦澀清爽，一點點幾乎嘗不出的甜味，喝多了還怪上頭。
莫珂從學校小門進去，步行回寢室，天色沉沉，只有遠方的雲朵還帶有幾絲金紅。
籃球場有人正在打籃球，莫珂餘光一瞥，驀地在人群中看見了段緒寧。
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段緒寧居然也會打籃球？他不該成天待在實驗室或圖書館嗎？莫珂腳步一轉，走到前排長椅坐下。
“段哥可以啊，沒想到你打籃球這麼強，以前喊你怎麼不來？”一人對著段緒寧抬抬下巴，眼中滿是欣賞。
“沒時間。”段緒寧與周圍男生沒什麼兩樣，掀起衣擺的一角擦汗。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家夥的性格，”季元傑呼吸急促，顯然是打嗨了，“今天能來就好好珍惜吧。”
段緒寧抬頭輕飄飄掃他一眼。只一眼，就發現了球場邊緣長椅上的莫珂。
頭上戴了鴨舌帽，穿著件短袖襯衫，捧著一杯咖啡傻裡傻氣地坐著，也不知道在等誰。
沒準在等他的黃毛室友吧，又整出什麼新咖啡了。
幾秒後，段緒寧不動聲色收回目光，對旁邊幾人說：“你們打，我休息會兒。”
說完他朝著球場邊走去，腳步都沒有歪一下，目標明確徑直坐到莫珂旁邊。
盡管二人之間還隔著一個座位的距離，但莫珂還是被嚇了一跳，他都做好段緒寧要求他刪除偷拍照的準備了，誰知對方只是默默看了他兩眼，沒有說話。
“……”還不如讓他刪照片呢。
這下好，合著根本沒認出他。
不至於吧……臉盲嗎？他都刷過多少次臉了，還記不住？
莫珂指甲扒 拉著指腹，偶爾抬手整理平坦的襯衫領子。
找點什麼話題比較好，加入他們一起打籃球？可是自己好像不會打籃球啊！
莫珂端端正正坐得像個小學生，如果發絲可以控制，他一定會悄悄讓每一根頭發都回歸本來的位置，而不是被帽子壓得亂七八糟。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跟罰站似的沉默了五分鐘。
直到段緒寧忽然動了一下，問：“這什麼？”
莫珂一路跟隨他的視線，最後竟落在了自己手裡的咖啡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