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顧耀祖再也坐不住了,拿起鉛筆就刺向了那個男孩。
是杜玥饒的話及時拉回了他的理智。
“顧耀祖,你在幹什麼!”
那個男孩還被他嚇得癱坐在地上,吱哇亂叫。
“啊啊啊啊!娘!殺人啦!顧耀祖殺人啦!”
這裡的小學生大多都十歲左右,雖然年齡比小鳴小寒,可心智還沒兩個小家夥一般成熟。
聽到這兩聲喊叫之後,不少孩子們嚇得到處亂竄,有幾個同學直接被嚇得回家找娘去了。
“大家坐在各自的座位上,聽我說!”杜玥饒維持著紀律,可教室裡只剩下幾個女孩,還坐在原位上比較鎮定。
看著剛才地上那個小男孩兒也不在了,杜玥饒扶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知道接下來肯定有場硬仗要打,杜玥饒吩咐小鳴小寒去顧家裡把顧輝叫來。
顧耀祖死死盯著自己手中的鉛筆,抿著唇一言不發。
似乎知道自己又搞砸了一切。
“耀祖,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和同學打了起來?”杜玥饒皺著眉詢問。
“我……”顧耀祖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杜玥饒沒等到答案,反而等到了孩子的家長們。
只見一個女人,領著剛才那小孩兒,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那婦女是村醫的媳婦,杜玥饒曾經見過她兩三次。
仗著自己男人是村裡唯一的醫生,她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兒。
有著村子所有婦女都有的陋習,把自己的兒子當成一個寶貝金疙瘩。
平常村民們見了她都是繞道而行的,今天這麼氣勢洶洶地找過來算賬,杜玥饒只能硬著頭皮上。
“你們老師怎麼當的,我孩子上學上一半就喊著有人要殺他。”
村醫媳婦聲音尖銳,銳利的眼神把在場一半的小孩嚇得不敢吱聲。
杜玥饒解釋道。
“是這樣的,我肯定會處理這件事,只是我當時不在場,還不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哼,我們家大寶可是都和我說了,那個差點殺了人的小畜生也來上學了,我家大寶只是路過他身邊,他就要拿鉛筆紮我家大寶的手。”
“你們老師是怎麼當的,讓一個小犢子來學校,一點也不管其他學生的死活?”
村醫媳婦的聲音震得人心尖尖直顫,杜玥饒愣是找不到機會插一句話,她此刻很想念自己的“保鏢”顧肆。
杜玥饒深吸一口氣,壓制著心底的怒火。
“耀祖,真的是劉大寶那樣說的嗎?”
劉大寶就是村醫的兒子。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顧耀祖身上。
村醫媳婦用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自己兒子回去以後就和他直喊屁股疼,說是摔的一個屁墩。
她檢查了好幾遍,發紅的樣子看著讓人心疼。
她勢必來給他兒子報仇。
“我……”顧耀祖在眾人壓力重重的目光下,唇角囁嚅了許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只是低著頭,很輕的一聲。
“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滿心滿眼都只剩下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