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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 0014 黏膩
“姐，你說接吻是什麼感覺？”
裴希還記得，就在這個暑假剛開始的時候，裴曉春不知道在哪弄來了一堆言情小說，每天白天上補習班，晚上回來就開始挑燈夜讀，讀完一邊幻想自己以後的男朋友是什麼樣，一邊回味著小說裡男女主角各種名場面，發散思維，榨取小說最後的情緒價值。
“不知道。”
一般這個時候，裴希或是在書桌前寫暑假作業，或是已經上床看著天花板，但無論人在哪裡，她的答案總是相同。
“姐，你真沒早戀過嗎？”然後裴曉春就會十分不信服地爬到上鋪的梯子上，“不可能吧，除非你們學校的男生都瞎了！”
裴曉春比裴希還要更瘦一點，四肢更細，加上靈活，有時候裴希覺得她爬到梯子上的時候有點像只壁虎。
“都說沒有了。”
她只能從床上盤腿坐起來，半玩笑半認真地看著裴曉春，說：“你要真這麼好奇，我親你一下？”
裴曉春：“……”
那時候的裴希確實不知道接吻是什麼感覺，覺得就是兩片嘴唇貼一下，能有什麼感覺。
但要讓裴希現在再回答一次，她估計就說不出來了，至少說不出那句“我親你一下”。
三伏天的午後，每天氣溫重新整理高點的時刻。
周圍靜到就連鳥都噤了聲，讓這麼一個位於臺球廳二樓的遊戲室彷彿成了與世隔絕的一隅，在這裡無論發生什麼荒唐事，都不會為人所知。
裴希已經完全搞不清楚他們接了多久的吻，她的乳尖兒在少年的手中已經微微有些發麻，可他一旦停住，卻又會渴望地緊繃起來。
她感覺這房間裡好像沒開空調，而且應該朝陽，外面的那股熱氣不斷地往裡滲透，擠壓，將裡面的氧氣置換出去。
燥熱，迷濛，意識渙散。
裴希睫毛已經完全被眼淚打濕透了，睜眼都有點費勁，便索性不睜眼了。
但即便是不睜眼，她的睫毛也還在上下地顫動，偶爾颳著少年的臉頰過去，勾得他心癢。
“小乖，舒服了？”
這聲音，裴希舒不舒服不知道，鬱庭知這邊的情緒是已經暴雨過境，只留下了一片雲淡風輕。
裴希好不容易能呼吸，便只顧張嘴喘息，閉口時則只剩吞嚥，過了好一會兒，才含含糊糊地“唔”了一聲，只是聲調轉了幾個彎，是用來表示否定的。
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