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再踐行你之前所說的。我們沒有必要培養感情,也不需要像談戀愛那樣相處,我不想和你保持這樣的狀態。”她抬著頭,迎面直直撞上蔣之承的眼神,他喝過酒,臉上有一點點緋紅。
“什麼意思?”蔣之承的大腦好像有點轉不動。
“字面意思。”蘇憶真仍舊倔強,說完這句話,她悶在被子裡。
留蔣之承一個人,看著床上的她回不過神。
所以這是她的真心話是嗎,她覺得這段婚姻只是在勉強維持,也不想和他保持更親密的相處模式,自己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對嗎?
蔣之承的眉心不自覺皺起,喝下去的那些酒精開始詭異地作祟,他很難思考,或許他需要清醒一番。
這麼想著,蔣之承徑直走進了浴室。
天氣已經轉涼了,可他卻是洗的冷水澡,涼水兜頭而下時,他的神經被強烈刺激,可大腦卻還是沒有恢複運轉。
潛意識裡,他拒絕理解蘇憶真說的那些話。
只要他假裝不知道,或許他們還可以像從前一樣,從容平和地相處。
可這似乎是個偽命題,蘇憶真已經明明白白地把話說清楚了,未來是什麼樣,他應該門兒清才對。
所以窮途末路了對嗎?
蔣之承不敢深想,他關了水,擦幹身體換上睡衣。
推門出去,臥室裡只有淺淺的睡眠燈,蘇憶真在床上似乎已經睡著,蔣之承見狀,轉身去了書房。
他心裡亂,一時半會睡不著,想坐坐再說。
在書房的椅子上坐下,蔣之承也沒有開燈,任由黑暗吞噬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蔣之承的思緒才慢慢回籠。
他人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卡在原地又分外難受,鬆手卻又捨不得。
長舒了一口氣,蔣之承在黑暗當中起身,再度回到臥室。
往床上一看,蘇憶真還將自己死死悶在被子當中,蔣之承皺了下眉,這樣睡覺怎麼能行,連呼吸都不暢通。
這樣想著,蔣之承輕手輕腳走過去,想要幫她把被子蓋好,不論怎樣,他希望她每個覺都能睡得踏實。
動手把被子往下扯,蘇憶真的頭發散落在枕頭和臉上上,她側睡著,頭朝下,整個人都蜷縮著。
蔣之承看著她這樣,心裡泛起心疼,想要將她的長發撫順,卻摸到一手濕潤。
他愣了一下。
“真真?”
蔣之承伸手去探,隨後將蘇憶真的頭發全部撥開,對上她一雙鮮紅的眼睛。
如臨大敵般緊張,蔣之承將她抱起,問:“怎麼了真真?”
蘇憶真抗拒他的接觸,扭著頭就是不和他對視,蔣之承心裡著急,掐住她的下巴,用了點力氣把她轉回來。
淚痕布滿她整張臉,蔣之承看了心裡揪著疼,他去擦她的眼淚,卻被她躲開,蘇憶真哽咽著,問他:
“蔣之承,你到底為什麼不回我的訊息?”
她還是想要一個答案,不論他們的關系是前進還是後退,至少她要清晰明瞭地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不喜歡,也不需要蔣之承維持和她感情穩定的假象,她只要一個明白的結果。
可蔣之承在她面前卻低落下去,他神情落寞,狠了狠心,問出了這兩天一直在糾結的那個問題:
“真真,嫁給我,你是不是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