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說,你們膽大的說!”
“但是賣一把徐堅,當給這老闆娘賣個人情,以後有事兒的時候,你們懂的。”
“可不是麼,不是誰都能跟何老這麼坐著說話的,這個女人有點東西!”
“別扯那麼多,到底說不說?”
他們交頭接耳的,艱難地忍著對方的口臭低聲密謀,還沒商量出來,宋盈君已經走過來打招呼了。
她大大方方地問:“各位領導早呀,奶茶和多士還合口味嗎?”
眾人紛紛點頭,還搶著說這多士到底怎麼香脆,奶茶怎麼甜而不膩。
宋盈君一看他們說話的態度,心裡也鬆了,又跟他們應酬了幾句,何老又在那頭喊她。
何老開頭還沒直接喊,只是瘋狂暗示,假咳清喉嚨,嘩啦啦地翻報紙,拿筆帽敲桌子。
暗示不動,最後他才喊人。
那些人覺得這事兒真真尷尬,於是對宋盈君說——
“老闆娘先去忙吧……”
“這不星期五了嘛,我們就是想趁著出來吃早餐偷偷閑。”
“順便做個簡單檢查,回去也好交差嘛。”
宋盈君笑著說:“店裡剛出了新的蜂蜜檸檬茶,等會兒讓人送上來,各位替我試試味道,給點意見,你們慢慢坐,我就不打擾各位了。”
這算是達成了友好協議,就是說這事兒就這麼過了,宋盈君又回到了何老那桌坐下。
宋盈君一坐下,何老就說:“蜂蜜檸檬茶也讓我嘗嘗!”
“那還是有點糖分的,您不能喝的呀。”宋盈君看了眼還滿滿當當的檸檬水,繼續剛才的問題,“何老,您還沒跟我說,今早查空腹血糖了沒呢。”
何老無奈地重重嘆了聲:“查了查了!醫生昨天來過了!一天天的!家裡被人念個不停,出來透口氣又被你逮著念!”
他看到宋盈君那不相信的眼神,趕緊喝了口檸檬水,吡牙裂嘴地晃晃杯子。
“就薄薄的小半片檸檬,不酸的。”宋盈君實在是拿這老頑童沒辦法,她倒也不是故意巴結何老,而是何老確實是個貴人,嘴巴是不饒人,但是個心軟的。
最重要的是,她是上輩子病狠了也怕極了,這輩子她總是事事小心,處處注意著。
她打算等別墅那邊交樓了之後,決定等到立邦在國內能買了再上漆。除了漆之外,傢俱進場之後,也得通風一年多再進去住!
反正這輩子,她可不能再得上輩子的病了!
其他事還好說,命沒了真就什麼都沒了。
她又想到自己上輩子最後的痛苦日子,苦口婆心地勸:“何老,要聽醫生講的!”
何老一手揉著腦門一手伸出來:“哎呀你個女唐僧,今早查血糖了,沒事兒!醫生都說了,吃一點點糖不打緊!看我這手指給紮的!全是眼兒!快點給這酸水拌點糖!”
宋盈君還是沒給:“何老,這多士,吃進去,也會轉化成糖的,還有剛吃完多士你別喝那麼一大口水,這一進胃裡一沖,血糖噌噌漲的,下次我讓她們先給你上主食,過個半小時再給奶茶……醫生肯定不是這麼說的,你別想著唬我,肯定還說了別的!”
上輩子的後來衛疆也血糖高,都是去應酬吃吃喝喝鬧的,後來他特意注意,也老是跟宋盈君叨唸說忌口多痛苦,宋盈君記得特別清楚。
何老“嘿”了聲:“這個我是服你的!你一個小女人從哪裡聽來這些的嘛,是不是家裡有人做醫生的……算了算了,醫生說了,我都這把年紀了,該吃吃該喝喝,大不了打幾針胰島毒嘛!”
宋盈君還要說話,何老趕緊阻止她:“行了行了,別說了,我不要糖了,咱聊報紙聊新聞!你給我念念都有什麼!”
何老點了點手邊的江城日報。
真是巧了!
宋盈君看著何老點的標題,念:“‘是公僕就得辦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