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津手一縮,換個方向就接過衛疆手裡的鍋鏟:“我來我來,疆哥辛苦了!我跟你說,為了你這頓宵夜,我家小年夜飯我那都沒吃幾口呢!”
衛疆笑了:“這我不信,你不吃夠你媽能放你走?”
楊津不好意思了:“嗐!還是疆哥懂我!不過我說要跟客戶吃飯呢,我爸就放我出來了!消化完了!能吃!哎這魚真香!”
宋盈君都無語了,這鋪墊老半天,嘮半天的廢話,楊津完全沒起那個話頭。
說好的先給衛疆來點心理準備呢?
不過小菜做好,酒到位,兩杯下肚,楊津就把這事兒說了。
開頭就是王炸,他說:“衛國犯事兒了。”
衛疆反應倒是一般,沒特別驚訝,但也不至於很平靜。
他酒杯剛到嘴邊,頓了頓,抬手喝了一口,才問:“犯什麼事兒了?”
宋盈君倒是好奇,以衛國現在的實力,還得跑路,這得多大的事兒。
楊津說:“放高利貸,養的打手去追債的時候失手把人打死了。打手被抓進去了,但是人家知道背後是衛國,他估計是收到風聲,他跟他老婆連夜跑了。”
宋盈君都不知道發表什麼意見,這真是歷史重演,經典永不過時,衛國這事兒跟年輕那次簡直沒啥兩樣。
該怎麼說呢,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衛疆挑了挑眉:“他岳父在江城不是很有背景嘛?”
楊津聽出了這話裡的諷刺意味,笑了:“楊勵成啊,他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不過還在強撐著呢,沒事人樣四處跟人吃飯。”
宋盈君默默吃著花生米,她決定只當個吃瓜群眾,畢竟再怎麼說,那也是衛疆血緣上的家人,她怕她說話難聽,就不說了。
衛疆聽出楊津話裡的腥風血雨味兒:“怎麼說?”
楊津冷笑:“要不說姜還是老的辣呢,早給自己鋪好後路了。他老婆娘家在香港,衛國跟楊晶莉就是去了香港,派出所去找他們談話的時候,他們人都已經在香港機場去美國的飛機上了,情況特殊,我們這邊又不能去香港把人押回來問話。”
衛疆的語氣說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楊津點點頭:“楊勵成是有點旁門左道的本事,他現在也過香港了,那打手自己什麼都攬著認了,確實也跟楊勵成沒直接關系,他遲走,是佈局呢。”
衛疆倒沒想到這個:“他也跑了?不是都認了麼,他還跑什麼?”
楊津說:“國家現在加快進度查他這種,我家都收到了風聲,他還是有點人脈的,估計也知道了,就趁機跑了唄。聽說放了全權給副行長了,本來副行長也是銀行裡負責最多事兒那個,很多檔案都是副行長簽的。那個副行長是個大學生,估計被他當替死鬼了,可惜啊!”
這話說完,桌上的三人都沉默了。
尤其是宋盈君,她是活過一輩子的人,楊津說這事很荒唐,但卻又時不時發生,尤其是九十年代初,這種操作,對於楊勵成那種人來說,確實是可以脫身的。
宋盈君打破沉默,問:“你的錢都轉好了吧?”
她記得之前衛疆跟楊津忙過這事兒來著。
楊津很心有餘悸地說:“早轉好了,我爸老早在飯桌上聽到訊息了,他不好跟楊勵成撕破臉,讓我這個沒臉沒皮的去,把我的錢全轉了。”
這確實是萬幸,三人就這碰了杯。
衛疆沒再就這事兒往下說,楊津趕緊轉移話題:“嫂子找這房子,待著可真舒服!”
他是挺佩服的,宋盈君一個女人,還沒來過幾回江城呢,就自己能把店開好,連房子也挑好來租。
宋盈君趕緊把話接上:“剛好近子君和佳佳的學校,看著合適就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