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倒是淡定,問了宋盈君和衛疆的出生年月,念念有詞地翻著桌子邊起毛邊的線裝書,又是看手相又是摸骨的。
一頓操作下來得出的結論,跟鄭月英說的一樣——
“你們家有邪氣入室了,住裡頭的人也被吸了魂兒!”
“現在我可以給你們出兩道符壓壓,但這符我也得請土地公幫忙落身才出得了,土地公離身之後我得虛上好一陣子,你們得給點補身錢。”
老婆子說到這裡就停了,一臉的高深莫測看著衛疆和宋盈君。
衛疆無語地往椅子背一靠。
宋盈君不動聲色,問:“多少錢?”
老婆子伸出枯樹般的手,比了兩根手指。
衛疆“嗬”了聲:“畫兩張符兩百?!”
宋盈君心裡也默默附和——真敢開。
老婆子不屑地收回手,慢悠悠地說:“兩千。”
衛疆拉起宋盈君往外走,宋盈君這次沒拉住衛疆,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兩千!她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老婆子見人走了,也不急,在後頭提高了音量:“走吧,有你們後悔的!你家地發出那麼多怪果子可是全村人都曉得的!到時你家那些果子再給吃出事,回來找我就不是現在這價了啊!”
老婆子也不是頭一回碰見不信她的了,也不慌。
她又補一句:“你們這符不請,很快就得出大事情!信不信隨便!”
她看著宋盈君背影一頓,心裡別得多得意。
等人走了,鄭月英才從衛生間溜出來,拉了張凳子坐老婆子旁邊,翻老婆子桌邊的另一個本子。
本子上記著來看事兒的人名,簡單寫著看的什麼事兒,後頭寫著收了多少錢。
鄭月英帶來的,名字中間那字頭上都多個點,她仔細核對,生怕老婆子給她算少了。
老婆子喝了口茶,吐了片茶葉沫,斜了眼鄭月英說:“少不了你的,咱們都一起幹多久了,你這還不放心。”
鄭月英討好地說:“這不怕您看錯了給我多算了嘛,我這人很公道的,沒幹那麼多事肯定不多拿錢。”
老婆子冷笑一聲沒說話。
鄭月英實著臉一一對完本子上的人名,臉上總算鬆快下來,把本子合好放回桌邊,問:“咋滴,衛老三那倆口子不請符啊?要不我去弄弄?”
老婆子把茶杯往桌上一放,來了精神:“正要跟你說說這事兒,咱們之前不是說他們家瓜果的事兒麼,我給你點藥粉,你等過幾天晚上天黑了,去她家瓜果上抹點藥,別抹當眼的地兒。”
鄭月英點點頭:“成。”
老婆子叮囑:“小心點兒。”
鄭月英不以為然:“得了,又不是頭一回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