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魔宮的弟子!”
下面的小擂上,武林盟下的一個弟子捂著胸口躺在了擂臺邊緣,身邊站著一位同屬武林盟的前輩。只見那弟子臉色有些不太好,面板更是有些隱隱發黑。
“血浴浮屠!”這下連沈亦喬的眼睛也瞪圓了。當初羅裘印在他胸口的那一掌便是這魔宮的獨有秘法血浴浮屠,只是這門功法能夠習練的人很少,也就造成了習練這門武學的人在魔宮中自然而然的便有了極高的地位。不過看他的一番做派,怕是這人的身份也不會只是一個普通的魔宮弟子這麼簡單。
“你知曉這門功法?”旁邊的許前輩聽了方才的話悠悠轉過身,神色莫名。
“晚輩曾有幸聽父親提起過,這血浴浮屠乃是魔宮最霸道不過的功法,並在晚輩出門前叮囑過要小心魔宮人。”她總不能將實話說了去,於是一時情急,只好編造了個藉口,只希望前輩他不會那麼敏感,她才好將此事給順手揭過去。
“希望這話是真的。”他只留了一個眼神,便飛身去了那處小擂。也不等腳尖落地,只是身形近了,便拔出隨身的長劍毫不花哨的挺身刺了上去,觀角度之狠辣可見絲毫沒有留手。
不過那弟子像是有著什麼底牌,只是邪笑一聲,望著刺來的利劍一動不動。果然下一刻劍身在於喉間約莫寸長的地方被鏘然擋住,那是一雙短匕,握著他的人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魔宮弟子的身後,披著一身的黑,養自己藏的嚴嚴實實。
“魔宮的膽子近年真是愈發的大了,在這樣的地方,都敢放開手來殺人?”高臺上的盟主此時終於站起身來,面容肅穆。
“這也算是傷人?”那人嗤笑一聲,幹脆手一背,大刺刺的亮出了身份。“我師承宮主羅裘,你們若是殺了我,可有想過師傅不日便會帶人來屠了武林盟麼!”
此話一出,四周皆靜。
見狀,那人又笑著開口。“更何況,這樣的手段也算的上是殺人?我就問一句,他雖中了我掌中毒,但可有即刻丟了性命?”見有人似是不服,便有慢悠悠的補了一句“還是你們只拿許前輩當個擺設?”
他說的不錯,他的功夫不到家,這樣的一掌下去直接斃命也就罷了,一擊不成只會暴露於人前,也無法再取誰性命。
所以看似多此一舉的行為,分明知道結果如何,他又為何會執著於此呢?
“魔頭便是魔頭,害人便該誅之。”
“你既知曉此番武林大會是為絞魔,卻還敢顯露行跡,便是人人得而誅之!”
混亂中,尚不等她想清因由,評審臺上一些與許前輩交好的一些老古董們便紛紛下了場,加入了這場繳鬥。
強弱很明顯,不需用眼也能感覺到下面那一面倒的形式。可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卻還是叫他給逃了。
臺上臺下皆憤憤不已,她卻覺得這其中必有預謀,那魔宮弟子看上去倒像是謀定而後動,一個後招接著一個後招。
即便被意外打斷,武林大會也還是要接著進行的。看著武林盟的人有秩序的將比賽從新組織起來,沈亦喬便收回了圍觀的心思,端著茶盞細細的思考起著諸多事情之間的聯系。沒了許前輩在一旁陪聊,她腦中的線索捋的很快,慢慢的,竟然也想到了一些之前忽視掉的東西,將這些東西組合起來再看,儼然就是一個嶄新的局。
那個人,果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