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分詭異的是,孟延年竟然真的奇跡般地覺得,跟這件事比起來, 見面打招呼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了。
畢竟,他也沒有任何立場和身份,去阻止他跟異性的正常交往。
但是前提是這個異性對她沒有那種心思。
那種……跟自己如出一轍的心思。
他用力地閉了閉眼,似乎想要把胸中泛著酸意的怒氣與苦澀壓下去,不讓自己惡劣的佔有慾嚇退她。
江蟬月嗅了嗅周圍的空氣,突然從燕城有名的木頭開竅了一瞬間,探頭問他:“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孟延年的眼睛飛快地一眨,指節也蜷縮了一下,接著下意識否認道:“怎麼會。”
他自嘲道:“我能以什麼身份吃醋呢?”
江蟬月想了想:“山西人。”
孟延年:“……”
空氣中的酸意詭異的一滯,陷入了一種想要爆發但突然被掐斷最後不得不收回自己的小情緒的尷尬中。
兩人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最後江蟬月率先打破沉默:“你的腿最近恢複的怎麼樣了?不如明天我來幫你按摩吧。”
孟延年處理工作的動作一停,下意識撫上自己的膝蓋,似乎那裡還殘餘著女孩手心的體溫。
明明什麼曖昧的舉動都做了,為什麼她還能這般,以一種朋友的態度對待他呢?
“那,”孟延年淡聲開口,似是平靜又似是迫切想要獲得一個回答,“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幫我的呢?”
江蟬月一愣。
日日:【當然是以皇帝的身份了,愉貴妃還不跪謝】
日日是小孩統,不懂這些,但她可是成年女性,聽得懂他的言外之意。
孟延年這是,來要名分了?
“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幫我的呢?”
話語在喉頭滾動了幾圈,不知為何拐了個彎,她開口。
江蟬月:“共青團員。”
孟延年:“?”
江蟬月振振有詞:“我是共青團員,幫助老弱病殘是我當之無愧的義務。”
孟延年眼中閃過幾分自嘲:“老弱病殘?所以你對我做的這些,都只是基於對一個‘殘’的憐憫?”
江蟬月:“你要是不想佔殘這個字,老也是可以的……”
又老又殘,這就是她對自己的印象嗎?
反觀方程陽,又年輕又健康,怪不得她對這個人的靠近沒有惡感。
他眼中的光暗淡了些許。
司機驅車將江蟬月送回家,接著,孟延年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就走了,似乎想快點離開這個傷心地。
江蟬月站在原地,撓了撓頭:“好像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