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嘉賓們已經在為晚飯奔波,江蟬月把孟延年推到帳篷裡,自己去節目組那裡拿晚飯。
她找的地點離導演組和嘉賓在的地方比較遠,拿完晚飯沒走幾步,竟然又開始下雨了。
雨不大,但是風還挺大的,她靠帳篷外掛的風燈確定方向,一路狂奔。
突然,她隱隱約約看見前方有一頂搖搖欲墜的帳篷被風拔了起來,然後被裹到了天空中消失不見了,悽慘中帶著一絲好笑。
江蟬月毫不客氣地嘲笑起來:“笑死,是誰的房子塌了。”
日日觀察了一會,顫巍巍地說:【額娘,要不……咱走近些看呢?】
江蟬月:“?”
片刻後,她跑到自己的露營地,看見不翼而飛的帳篷和殘留的幾根地釘:“……”
艹。
原來是她自己塌房了!
手中的飯盒被雨淋濕,江蟬月失魂落魄地站在自己的帳篷已飛走)前,悽悽慘慘慼慼。
接著,她走到孟延年的帳篷前,道:“愛妃,朕的養心殿飛走了。”
“……”
孟延年拉開帳篷門無奈道:“趕緊進來。”
江蟬月施施然踏進來:“今晚只能翻你的牌子了。”
孟延年:“……給你,換上拖鞋。”
兩個人分了晚飯,外面的雨不見停,雨滴打在帳篷上的聲音簡直是天然的白噪音,聽得江蟬月發困。
好在這兩頂帳篷都很大,一頂完全可以住兩個人。
只是……晚上他們兩人要躺在同一個帳篷裡嗎?
這頂帳篷甚至沒有總裁的五百平大床大。
這跟同床共枕有什麼區別!
“咳,”孟延年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你晚上,睡哪?”
江蟬月想了想:“其實我一個人露宿野外也沒關系的,我從小就吃了很多苦,早就習慣了。”
聽到她說這話,孟延年的心頭像是被細小的尖刺狠狠刺了一下。
從小就離開了母親,體弱多病,年少就獨自去異國他鄉求學……
江蟬月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小嘴叭叭地:“我很小的時候就出生了,剛出生的時候甚至不會走路也不能說話,我爸對著我叫了一年的爸爸我才肯開口叫他,那時我每天只能靠爬才能到達想去的地方,我走路的時候沒法睡覺,吸氣的時候連呼氣都做不到,即使是這樣我依然在堅強地活著,我每天天不亮就睡著了,天還沒黑就要起床,餓了就不得不吃飯渴了就不得不喝水……”
孟延年輕聲道:“好了不用說了,留下來吧。”
江蟬月“嗚呼”一聲,拆開捲起的睡袋一抖,鋪在充氣墊上,然後拿起另一個睡袋,幫孟延年鋪好了。
她看向孟延年:“需要我幫你躺到睡袋裡嗎?”
孟延年移開視線:“不用。”
江蟬月哦了一聲,脫了外套默默縮排睡袋,很貼心地轉過身去,不去看孟延年是怎麼動作的。
身旁靜了一會,才慢慢響起窸窸簌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