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聲吼得是中氣十足,約莫能夠從此計算出,時哈中午至少吃了三碗飯。
司清硯瞥了眼黑暗中兩只交纏在一起的雙手,低著頭,輕輕應了一聲。
兩人慢慢走著,開始陷入沉默。
001忽然在司清硯腦海裡出聲:“剛剛檢測到你的病情極不穩定而且大腦興奮數值飆升得很高,怎麼現在又低落下來了?”
“……”
“和她接觸能夠緩解你的病情,你不應該高興才對嗎?而且我看她並沒有抗拒你的觸碰,按理說她也是接受的。既然如此,為什麼會不開心?”
口渴許久的人遇到了水,不就是應該酣暢淋漓地放肆大飲來緩解身體的渴意嗎?
為什麼要在對方明明同意且接受的情況下,反而剋制自己?
001不懂。
“你所說的一切是建立她全知的情況下,然而現在的我在她眼裡僅僅只是朋友,並且是女人,而不是男人。也就是說,我在利用身份來欺騙她,獲取她的同情。
因此,這樣的我,是卑劣的。”
司清硯是驕傲甚至是高傲的,這種傲氣來源於他的身份、地位、他所接受到的教育以及他從小以來都站在金字塔尖的經歷。
無論是他家族對他的輸出與供給,亦或者他本身所做到的一切以及他達到的高度,都足以作為他傲視一切的資本。
高傲的人往往更難低頭,他討厭向所有人展露出自己的弱點與脆弱,因此他更討厭自己在發病時所露出的一切病態的情緒。
為了避免這種病態的情緒出現,他從小便避免與其他人接觸。
然而在無意接觸到時哈後,固若金湯的城池開始一點點瓦解,他不得不為了緩解身體的渴望,像個蒙著面紗的卑劣小偷去從她身上偷取一些東西。
盡管這些東西對他是救命良藥,對她是微不足道。
他對她,控制不止自己的身體。
明知不可為,卻情不自禁地自我沉淪。
“但你現在能怎麼樣?你要和她坦白嗎?你跟她說自己有面板饑渴症,你跟她說你為了治療面板饑渴症所以繫結了我來假扮‘司清’完成任務,其實你壓根不是什麼‘司清’?
你覺得她聽到這些會相信嗎?她有這種心理承受能力嗎?”
001能夠明白司清硯的想法,他是高傲的,所以他不屑於騙人。
而面對騙人的自己,他也是鄙棄的。
但這種非科學的情況,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很少有人會真正相信,不是嗎?
司清硯垂眸,“我會如實告訴她,也會承擔一切責任。”
但不是現在。
他會等,等一個恰當的時機再將一切託盤而出。
“等你參加完這個綜藝,就算完成任務,到時候作為回報,我也會幫你徹底根治你的病。但在你告訴她之前呢?你打算怎麼做?”
“我會承認我的卑劣,甘願做一個小偷。”
“……”
如果可以,司清硯想要永遠停留在這個鬼屋裡。
因為黑暗,會助長貪欲的滋生。
因為黑暗,可以容納一切卑劣。
大概是感受到了司清的沉默,為了緩解她“害怕”的情緒,時哈開始挑起話題聊天:“親親,你知道恐怖分子樓下住的都是誰嗎?”
【警察,主打一個隨時出擊】
【黑老大,主打一個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