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燈綻放著暖黃的光,那些光照得她那雙杏仁眸如琥珀般澄澈,聲音溫軟又雀躍,不帶一絲男女情意,只像是朋友間的問候。
司清硯蜷長的眼睫半遮著眸子裡漸漸滋生的情緒,繼續垂眸看著手裡的書。
時哈把今天下午上街的事兒給司清硯講了一遍,後者沒有回答也沒有詢問,只是靜靜地翻看著手裡的書——
兩個人雖身處一室,卻猶如兩個世界,互不打擾互不參與。
只是在時哈講了半個多小時後,她略微一頓。
而此時,原本安靜看書的司清硯忽而抬手遞了瓶水過去,時哈微愣:“你咋知道我要喝水?”
沒有回應。
時哈咕嚕咕嚕喝了大瓶水,往司清硯邊上湊了湊,後者合上書,抬眸看她。
“親親,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嗯。”
“為什麼你夏天還要穿這麼多呢?”
如果上週司清穿得多還算正常,畢竟那時還不算真正入夏,而且南市四季如春,氣溫也算涼爽。
但第二期的小屋在容城,現在每天三十多度,司清依舊長袖長褲,有時還會戴著各種材質的手套。
裸露在外的面板仍然只有臉與脖頸。
沒等司清硯回複,時哈便道:“難不成是防蟲蚊叮咬?也不對啊…之前小屋裡也沒有蟲蚊啊。
難道是你的小癖好?”
“不是。”
“那是什麼?”
屋內安靜了好一會兒:“身體原因,面板不能接觸到外部,不然容易過敏。”
“這樣啊。”時哈瞭然點頭,“難怪我之前看到你脖子後面那一片甚至是耳朵都紅紅的,肯定是過敏了吧?”
“。”
“你這種易過敏體質也是難受。”時哈話鋒一轉,珀色眸子直勾勾盯著司清硯,“不過我之前發現你每次碰到我的時候都會下意識輕顫,這是……為什麼呢?”
司清硯眼皮一顫,抿唇未語。
時哈見此,立馬笑嘻嘻地換了個話題。
聊到九點半,她揮手再見:“好啦,不早了,我得回去當媽了。”
司清硯:“……”
“晚安!”
說罷,時哈揮手離開,順便將門帶好。待她離開後,屋內才傳來一聲低低的“晚安”。
“我覺得這個女生有些奇怪。”屋內…準確說司清硯的大腦內忽然響起一道機械音,“感覺她接近你是帶有目的的。”
“滾。”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是合作夥伴!不是說好了你幫我完成任務,我根治你的病嘛!你不是最想治療你的病了嗎?”
“滾。”
“你以前可從來不會說這種話的,你變了!”
“滾。”
“……”
滾就滾!誰不會似的!它滾得可快了!
咕嚕咕嚕——)
時哈走回房間時,小九忽然出聲:“沒想到你心思還挺細膩的,我以為你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時哈輕哼:“我是張飛穿針——粗中帶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