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不等她開口,江遠一把搶了過去,“這還差不多……”
秦麗瞪了一眼江遠,接著往梁璐碗裡夾了些菜,“多吃點。”
也正是這個舉動最終惹怒了江遠,他迅速拿起水槍,對著梁璐發洩似的一頓滋。
梁璐下意識的躲避,最後還是被弄了一身水。
與此同時,一桌飯菜也沒能逃過一劫。
江常福先是喊了聲“快把菜端的遠一些。”隨後照著江遠的腦袋重重的拍了一把。
江遠立刻大哭起來,秦麗連忙起身繞到江遠身邊摟住他,一邊安慰一邊埋怨起江常福,“你打他幹嘛,又不是多大的事。”
江常福:“都是你慣的。”
秦麗:“你那麼大聲幹啥?兒子是我一個人的嗎?”
江常福不甘示弱,同她爭辯起來。
一時間,場面變的混亂不堪,
梁璐呆呆的坐在那裡,任由水滴順著衣服往裡滲。
好像從始至終沒有人在意她的感受一般。
梁璐沉默了片刻起身拿起包,小聲說,“我去衛生間整理一下。”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僵局,秦麗和江常福面面相覷一眼,覺的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於是對著她的背影心虛的客氣了一句,“需要媽媽一起嗎?”
梁璐頭也沒回的搖了搖頭,“不用。”
在衛生間整理了半天,終於不似剛才那樣狼狽。
梁璐盯著衛生間的鏡子,不由的想起大二那個寒假。
那是梁璐剛從學校回來的第二天,難得睡個懶覺的她,一大早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秦麗摟著哭哭啼啼的江雯,開門看到梁璐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電視櫃底下的五百塊錢是你拿的嗎?”
梁璐還未從熟睡中清醒,她懵了一下,接著搖了搖頭說:“不是。”
秦麗看了眼哭的越發大聲的江雯,卸下平日裡裝出來的慈母形象,厲聲的教訓起梁璐,她說,“家裡沒有別人,你來之前這個家從未發生過這樣的偷盜行為,璐璐,你想要錢可以問媽媽要,但是你不可以偷,懂嗎?”
梁璐腦袋嗡的一聲,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扣上了偷錢的帽子。
其實,若是江常福這樣冤枉她,她應該不至於那樣心寒。
可是那個人是秦麗,是她的親生母親。
梁璐不再解釋什麼,被迫接受了這個罪名。
從那時候起,她和秦麗之間的關繫好像變的更疏遠,也是從那時候起,她開始不願意回那個“家”。
上學時住宿舍,假期通常都是在打工中度過,畢業後也沒徵求過她的意見,毅然決然的回了阜南。
外面忽然響起一陣爆竹聲,同時也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梁璐理了理頭發,拿起包往就餐的方向走。
“梁璐。”身後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梁璐聞聲脊背僵了僵,回頭,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隔了幾米遠,陸昱晨半靠在休閑區的沙發背上,慵懶的吐出一口煙,接著起身,單手插兜向她走來。
然後在她疑惑的目光下,陸昱晨沉聲開口。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喜歡的場合是可以直接走人的?”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