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知道緣故,但這其中緣故卻不好跟江臨月說。
便也跟人說了沒事。
他跟江與薇說了一個小時,就真的在一個小時後才回去。
客廳已經沒人了,主臥的門也已經關上了,燈倒是都還開著。
許意看了眼主臥緊閉的房門,沒過去,遠遠看了一會,又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就去客房休息了。
回到客房躺下。
許意拿出手機開啟他跟江與薇的微信。
照常,他們應該打影片或者說一聲晚安,但今晚他們的聊天記錄卡在許意的那一聲好,之後就再也沒有別的訊息了。
許意的手指在對話方塊撥動,一句晚安打打刪刪好幾遍,最後也沒發出去。
他不知道,江與薇這會正在看著他們的對話方塊。
眼睜睜看著頭頂的名字變成對方正在輸入中又變成許意的名字,好幾次,看得江與薇眼睛都有些泛酸了,也始終沒有一個訊息發過來。
江與薇也沒發訊息過去。
她很早就上床了。
但許意沒回來,她輾轉反側睡不著,聽到許意回來的動靜,她還是睡不著。
這一晚。
兩人隔著兩扇房門。
明明離得那麼近,卻是第一次沒向對方說晚安。
關於那天的那個擁抱,之後誰也沒開口說什麼。
江與薇是不知道怎麼問,許意是不知道怎麼說。他們第一次變成成年人該有的樣子,默契地好像“忘掉了這件事”,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第二天。
兩人好像又恢複成從前那樣,說話、打招呼、吃飯,都和平時一樣。
但要是細看的話,還是能從中感覺出不一樣。
大賽一共三天。
江與薇按照原本的計劃,陪了許意三天。
兩人明明在同一個套房,但每次回了房間,都會各回各的房間,每晚的晚安也好像默契地都忘了。
直到大賽最後一天。
比賽結束,許意作為評委上臺發言,被人抽問為什麼會從事陶藝工作的時候。
江與薇坐在第一排,看著許意在臺上發言。
“為什麼從事陶藝?”
“我也忘了當時是為什麼踏入這一行的了。”
“但你要是問我喜不喜歡、後不後悔,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們,很喜歡,從未後悔。”
“這小子又在誆人了。”
江與薇的身邊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江與薇在這待了三天了,自然知道這個男人就是許意之前跟她說的那個主辦方的朋友。他也是從事陶藝行業,之前兩人在一場比賽認識。
他的身上一半藏族血脈一半漢人血脈,這比賽就是由他發起的。
“程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與薇問他,不知道他說的誆人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