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把車窗合上。
又在下一個紅燈的時候,往身旁看去。
街兩邊的霓虹燈落到車裡。
江與薇已經睡著了,她美好而又溫柔的側臉被外面的霓虹燈照著,顯得有些嫵媚。
許意卻看得有些喉嚨發緊。
他的雙手都用力握著方向盤,眼睛卻捨不得錯過一絲一毫,就這麼執拗地落在她的臉上。
不肯收回。
他想。
人果然是不易被滿足的。
剛跟江與薇和好的時候,他覺得,這樣就好,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即便無法跟她在一起,即便真的只能和她做一輩子的朋友,他也覺得他能接受。
甚至想過,或許有一天,江與薇要是真的跟別人在一起,他都能祝福她跟別人在一起。
可實際呢?
江與薇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就能讓他失神、讓他破防。
他發現,他還是沒法真的只能跟江與薇做朋友,更別說眼睜睜看著她跟別人在一起了。
方向盤上搭著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抬起一隻。
直到後面一聲喇叭驚醒了許意。
燈綠了。
許意黏連在江與薇臉蛋上的目光終於收了回來,那隻伸出去的手,也在還沒有觸碰到江與薇時收了回來。
他重新踩油門發車。
卻始終沒有回答江與薇的那個問題,讓一切歸於沉默。
江與薇其實並不記得那晚的事了。
不記得自己這樣說過,更不記得許意有沒有回答。
那天之後,他們又有兩天沒見面。
週日那天。
江與薇見了寧溪。
——讓江與薇沒想到的是,寧溪竟然就是霍準的女朋友。
他們那晚飯桌上提到的,那個霍準的初戀物件。
雖然江與薇很早就知道寧溪就是紹市人,她還吃過寧溪從老家帶來的特産。
當時她還跟人說了一句,她有個朋友也去紹市那邊住過,在那邊上了幾年學。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事竟然這麼巧。
知道這件事,其實也挺巧的。
那天她跟寧溪碰面,拿了寧溪送來的書簽,又跟人一起吃了飯,之後她帶寧溪去了一趟老師的工作室,看她演示沙畫。
寧溪很有靈氣也有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