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還有用，他暫時不會讓我有事。”她拼命地洗著手上已經早不存在的血漬：“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嚐到了甜頭，怎麼可能放棄近在眼前的東西。”
影子雖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還是伸手拉住她繼續洗手的動手：“再搓皮就該破了。”
“影子……你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時候？”
“很小的時候。”
“那時候是什麼感覺？”
“也沒什麼感覺。”
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暗衛，他怎麼可能和她一樣。
“蘇亦邪呢？”
“還沒有訊息。”
“嗯。”
她答了一句之後便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那盆子裡的水。
現在她想知道的東西都已經知道了，可是長公主的死也太順利了，似乎有人很想她知道這些真相。
目的是什麼？
為了讓她去揭開三城的秘密？還是為了其他的什麼東西？
很顯然，現在就剩下蘇亦正和最上面的那位了。
宗清夜醒來已經是一天一夜之後，在睡夢中又被折磨一遍的人眼睛裡沒有任何光彩，直愣愣地看著上方不出聲。
章沫凡守在他身側，滿是愛憐地拉了拉他的袖口：“吃點東西好不好？”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
“想到什麼？”
“祖母壓根就不是想要去沐州，而是想要用自己的性命來逼出幕後的人。”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太妃離開之前說的那些話已經算是在告別，她這樣一個身中奇毒都能瞞著的人，怎麼捨得再讓唯一的孫子出事。
現在真相的確浮出水面了，而背後的人也已經無法再隱藏。
想到此，眼神一樣黯然的她扶著宗清夜起身：“長公主死了。”
“你做的？”他驚訝地抬起眼睛。
“嗯，我親手殺了她。”
“沫沫……”他有些緊張地拉住了她的手，看著她雲淡風輕地說出這句話：“怎麼……你還好嗎？”
“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
“幸好，我還有你。”
蘇亦邪來的時候，宗清夜已經可以起身了，他披著一個白色的披風坐在位置上，端著一杯茶不說話。
倒是章沫凡成了當家的，她吩咐人送來了茶水點心，然後請蘇亦邪坐下：“我還以為當晚你就會來呢。”
“聽說太妃出事了，所以就隔了幾天才來。”看著這滿府掛著的白幔，蘇亦邪慢慢地坐了下來：“長公主死了？”
“嗯，她這樣作惡多端的人，早該死了。”
“現在的你越發像她了。”
“呃……”章沫凡有些心虛地退後了幾步：“那什麼，你可不要把我當做她哈。”
“我明白，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這話也不能跟他說得太多，可是不說又不行，她猶豫了半天還沒組織好語言，就聽見宗清夜先開了口：“趁著這個當口，先解決了蘇亦正再說。”
“嗯。”
影子猶豫了一下開了口：“他不是很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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