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指揮使哪裡肯聽一個靖王側妃的話,揮了揮衣袖道:“你們女人間的閒言不足為信!”
章沫凡終於抬眼看了過去,眼神犀利而專注,周身的氣場一下子就升起來了:“杜指揮使,您是覺得所有女人的話都不可信嗎?”
“那是!你們這些女人懂什麼!”
看來是真喝醉了。
他可是長公主的派系,居然說出這種話來,也不知他這指揮使還能做到幾時。
“是……我們只是女人,不過長公主殿下也是女人呢,您這樣說怕是不太好吧?”
這人都不需要給他挖坑,他就自個兒給自己挖著跳了,剛剛才罵過長公主,這會兒又內涵她,他到底是怎麼想的要去投靠這個派系?
宗清穆端著酒杯搖頭笑了笑,覺得今日還真是一場鬧劇,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幾個坐在高位的人,盤算了這麼久居然還能被一個王妃牽著鼻子走……
看來他這太子之位,是無人能撼動了。
杜指揮使雖然喝得有點多,但心裡還是有些分寸的,乾脆閉口不言,直接裝成醉死的樣子倒在了桌子上。
“看來杜指揮使是在酒後胡言。”宗清夜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看向上方:“不知需不需要差人先送他回去?”
“也罷,太子在此住持吧,朕也乏了,就不陪你們喝酒了。”皇帝壓根不想搭理這件事,乾脆拍拍屁股走人了。
這皇帝走了,長公主的戲也唱不下去了,只能跟著起身走人,反而是宗清穆提著一壺酒下來:“堂嫂厲害啊,剛剛把這滿殿的人都給唬住了。”
宗清夜卻不準章沫凡接他遞過來的酒:“她酒量淺,不能再喝了。”
“行……知道你護妻,這會兒也沒什麼事了,你們也先回去歇著吧,身子還沒好全,記得好好養養。”他十分體貼的說道。
“嗯,走了。”
說完,還真的拉著人走了。
宗清穆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笑了笑:“當初成婚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這兩人簡直就是絕配。”
扶著腰爬上了馬車,章沫凡幾乎是立即脫力趴在了座位上:“累死老孃了,這一直端著樣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累!”
宗清夜也跟著爬了進來,見她這個樣子不禁莞爾:“你若不喜歡,以後便不要再來參加,瞧你都累成什麼樣了。”
“你還別說,這來參加一次才知道你平時和他們博弈有多累!”她撐著做起來:“這群孫子就沒一個好東西,平時真是辛苦你了。”
“沫沫,你今日在大殿之上的話……”
章沫凡拿出馬車上常備的零食吃了起來:“話?哪一句?”
“就是你請命為質的那幾句,你是早知道會發生什麼準備好的,還是急中生智想出來的?”
看著他一臉期待的樣子,章沫凡心裡又開始心疼起來,他怎麼對自己也是這般小心翼翼,就連偶爾的霸道也是帶著溫柔。
十分像一個好不容易得到糖,卻更害怕會失去的樣子。
將嘴裡的東西都吞下,她認真地看著他:“我當時還真不知道他們準備了這一茬,只想著反正他們不願意把我送去弈國,我便跳出來說了,不過……後面那兩句還真是一時頭腦發熱,不小心說出了真心話。”
他期待的眼神更甚,甚至連半露出來的手指也緊緊地扣住衣袖,有些緊張地問道:“哪兩句?”
章沫凡哪裡受得了他這樣溼漉漉的眼神和一臉期待的樣子,簡直就是在給心上裝馬達,讓她恨不得當初把人給辦了……
輕輕地清了清嗓子,她鄭重其事地再重複了一般那兩句話:“王爺願意為我遮風擋雨,我也願意為王爺付出生命。”
“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