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是受害者,更有可能是參與到了這個計劃中的人,那她的身上一定會有很對多可以答疑解惑的線索。
可是她現在只留下這麼一封不明不白的信。
見影子也只知道一些皮毛,章沫凡又囑咐了他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等蘇亦邪出現的日子裡,宗清夜佈置了許多事,而老太妃也被圖曼下了一些不傷身但極其安神的藥,所以整日都處於昏睡之中。
京都各處也在盛傳老太妃年老體衰,怕是撐不過今年了。
盛夏過後還是很燥熱,遠處樹上的知了叫得很是聒噪,讓這本就令人煩悶的日子更加枯燥。
今日已經是第二波來問候老太妃的人了,無一意外他們都沒能見到人,草草地喝了兩杯茶便離開。
章沫凡心疼地看著茶葉罐子,命人下次倒也不必用這麼名貴的茶招待客人,反正他們也不是真心來品茶的。
就這樣拖到了年末,來看望的人和陽光一樣變得少了,甚至好幾日都沒有訪客再上門。
也就在此時,老太妃突然傳出了暈倒的訊息,早已經習慣她體弱的人們並沒多大的反應,甚至連宮裡也只是差人來問了一句。
又是一個大雪夜,章沫凡和宗清夜坐在屋子裡靜靜等著,旁邊是已經烤火烤得睡著了的老太妃。
老太妃面色紅潤,眉宇平和,甚至連身上也胖了一些。
已經徹底恢復的影子靠在一旁的牆上,抱著劍不說話,如今他已經徹底接替石岐成了章沫凡的私人護衛。
聽著火盆裡“噼裡啪啦”的聲響,章沫凡抬起紅紅的臉:“今晚真的會有人來嗎?”
“應該是。”
半個時辰之後,一個黑影突然從屋頂跳了下來,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摸了進來。
顯然他沒想到這屋裡有這麼多的人,特別是第一個發現他就已經拔劍的影子。
宗清夜也是許久沒有大展身手,一個箭步上前繞到了黑衣人身後,直接扯掉了他的面巾。
“喲,蘇公公?您這大晚上的穿一身夜行衣來安王府做什麼?”章沫凡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地笑著問道。
“我……”
“不會是來暗殺的吧?”她繼續問著:“還是說您好奇太妃娘娘的身體,特地奉命來看看?”
蘇亦正自知今夜已經栽了,倒也跟著胡說八道起來:“不錯,我奉長公主的命令前來看看太妃娘娘的病。”
“是來看病,還是來確認你們下的毒的確起作用了?”
宗清夜這最簡單的辦法還真把人給逼出來了,只要按照兇手的原計劃把傳言放出去,那麼到時間毒發時,一定會有人來檢驗真假。
而來檢驗的這個人,必定就是下毒之人。
而且這個法子沒什麼特別的,甚至可以說很初級,可是越是簡單的辦法,越能產生效果。
他們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安王妃還請慎言。”
“慎言?”章沫凡撐著膝蓋站起來:“道名寺刺殺也是你們準備的吧?”
蘇亦正根本不想回答她的話,目光全部落在了老太妃的身上,只需一眼他便已經斷定,這事就是個為了引他出來的局。
既然已經暴露,那他也不再掩飾,而是回眸看了一眼影子:“蘇家有條規矩,不可殘害自家人,你可忘了?”
影子不語,倒是宗清夜終於開了口:“這裡可不止他一個人。”
“不得幫助外人殘害自家人,也是規矩。”
“你還算蘇家的人?”影子問道。